不知道子淮给的是什么药,躺在**上的连城只觉得脚踝处有轻微的冰凉感,很舒服,屋中一片黑暗,连城睁大着眼睛看着寂静的屋子,还是以往的摆设,却不见了当年的掌灯少女,她那聒噪的话语如今想来却是格外的亲切与怀念。连城握紧了手中的簪子,闭上眼睛,“轻妆,愿我今晚能够梦到你。”
睡意沉沉,**无梦。
包括连城都觉得奇怪,自继承灵珠以来,她的睡眠便变得很浅,空气中但凡有一丝诡异的波动她都能迅速觉醒,但昨晚睡在青棠院,睡得太安稳了。
连城起**脚已经没事了,她梳洗打理好,觉得有些饿这才恍惚记得好像要去伺候那位云二爷,可是此时已经是辰时末了,想起子淮昨晚的提醒,连城心头一惊,拔腿就往主院跑,刚跑到院门口迎面就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连城暗呼不妙,却因为惯力来不及刹脚,一头撞到云二爷身上,连城忙后退数步颔首道歉,“对不起···跑的有点急了。”
连城不敢抬头看对方,生怕对上云二爷冰冷的目光,那般摄人,就连她这样心理强大的人看了都觉得害怕。二爷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连城,抬手弹了弹衣襟,一言不发的走开,连城轻松了口气,子淮皱眉,“给你的侍女服呢?今天早上你来得太晚了。”
连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没换衣服,咬了咬牙,低声道:“对不起,我忘了···明天我会来早的。”
子淮也没有为难她,道:“二爷用过早餐去散步了,你现在去屋中打扫整理,三刻钟后,二爷会回来看书,你需要在他回来之前沏好一壶茶,把屋中整理干净,对了,二爷的**单每天都需要换一张,换下之后,你需要把它清洗一遍,即使干净也得清洗,二爷有洁癖···”
连城听着子淮唠叨,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没办法,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唉,她的灵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子淮交代完毕便跟上二爷随身伺候,连城认命的进屋收拾,整理**铺,叠好被衾,抽走**单,换上干净的,铺的平平整整,不带一丝皱褶。然后打开窗户通风;一个寡言的大叔提着烧开的热水过来,连城将茶壶清理干净,放上碧螺春,原谅她只善品茶不善沏茶,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直接用开水冲泡了。又湿了抹布,到处擦拭···
连城看着干净舒适的卧房,很有成就感,她林熹微也算得上是贤妻良母了,只是她的外罩纱衣太长了,拖着地走来走去,很不方便,连城干脆脱了只起装饰作用的纱衣挂在衣架上,拿起换下的**单在院中浣洗。
“明明这么干净还要换洗,什么洁癖···分明就是**虐待下人···”连城一边洗一边低声埋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手臂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偌大的府邸,就这几个下人,自己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婢除了要伺候他,还要干粗活,真是够了···
连城洗好了**单拧干想要把它搭到晾衣绳上,可是绳子太高,她居然跟不着,连城憋红了脸踮着脚跟也够不着,**单上的水珠很快打湿了她的前襟,这时一双手从她后面伸过接过**单轻易的将其搭上去,连城惊讶的回首,是子淮,“谢谢你啊子淮。”连城笑意盈盈,“二爷回来了?”她转身扫视一圈,果然看到一个进屋的背影。
“你没有出什么乱子罢?”子淮和她边走边说话,连城扬眉,“那当然了,你进去看看便知了。”
两人进了屋,正巧二爷脱下外衫想要挂到衣架上看到连城的纱衣,眉头一皱,拎起连城的纱衣随手丢了出去,将自己的外衫也搭了上去,连城手忙脚乱的接住自己的衣服,不悦的瞪着二爷步至书案前坐下,子淮提醒连城上前倒茶,连城皱着眉头提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端过去放到二爷手边。
二爷随意翻开一本书淡淡看着,没一会儿,双唇微启:“扇子。”
子淮递给连城一把纱扇,连城一怔,看了看子淮,又看了看手中的扇子,子淮示意她给二爷扇风,当惯主子的连城何时这样低声下气的伺候过别人,此刻还真是有些愤懑,但还是理智的压下了这股邪火,接过扇子有气无力的晃动着,二爷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你没吃饭吗?”
连城听他这样嘲讽,手上故意加大了风力,把二爷的书页都扇的一翻一翻的,二爷的发丝狂放的舞蹈,连城忍不住笑,二爷终于舍得侧脸抬眸看连城一眼,目光掠过连城的衣襟,纱绢所致的衣服,胸前被水浸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抹胸上的绯色芙蓉花,视线落在连城唇畔明媚的笑,淡淡道:“你是想进**吗?”
连城瞬间垮了脸,乖乖摇扇再不捣蛋,不过说到吃饭,连城还真有点饿,早上没吃饭就跑来干活,连城有些无精打采。二爷喝了口茶,手一顿,蹙了眉,“你泡的茶?”连城懒懒应一声。
二爷放下了杯盏,一言不发,连城见他茶水空了一半,便提壶为他续上,却一不小心,碰翻了茶盏,茶水溅到了二爷手中的书本上,洒了一桌,子淮无奈摇了摇头,连城忙放下茶壶,来不及找抹布直接拿过书本用袖子擦拭水迹,可还是模糊了上面的字迹,连城有些忐忑,偷眼看二爷,二爷绷紧了脸,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抛下一句冰冷的话语便走进内室换衣服,“这么蠢究竟是哪点值一百两?”
连城忿忿却又理亏,看了一眼子淮,子淮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