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赫连礼一马当前的冲到苏慕城面前,满眼担忧的望着苏慕城,快速撕下自己的衣裳为苏慕城包扎好手心和肩膀上的伤口,看了眼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您怎么成了这样?夏将军和楚将军呢?还有元帅呢?怎么都不见了?”
“确实,苏侯陛下,不知月安夫人在何处,我们夫妻俩还要谢谢她此次的救命之恩。”牵着紫菀走下马,穆翊望着苏慕城也是问道。
苏慕城微微一笑,一瞬间王气尽显,声音雍容霸气:“夏将军和楚将军乃是隐宗之人,如今战事已平,自然是回隐宗了,苏慕言被他的外公带走了,至于阿泠,隐宗请阿泠回去做客了。”
听着苏慕城的回答,紫菀和穆翊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了?
“穆三皇子,紫菀夫人,朕还是那句话,这天下也该洗牌了,这一次阿泠对你们的印象极好,也是有心放你们离开,我希望,你们能尽早脱身这战事,毕竟,孩子不久将要诞生,而且,我也看出,两位无心战事。”苏慕城的敏锐不输月泠,看着穆翊和紫菀的眼神以及紫菀隆起的小腹便知他们的心思,况且,这么久月泠都没有取穆翊和紫菀的性命,也算是对他们错了放生之心了。
穆翊和紫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片刻紫菀望向穆翊,点了点头,穆翊温柔一笑,抱着紫菀答道:“正如月安夫人所言,我和菀儿早就无心世俗之事,世人皆说我得到重视,实在我不过是我姜侯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么多年为他征南闯北也算是还清了他的养育之恩了。此番回去,我和菀儿交代清楚权责,然后便带着菀儿和孩子归隐山林。”
苏慕城点了点头,他的暗卫眼线不少,姜国的事情他自然也多少知道些,姜国战神穆翊的母妃是由一位婢女晋升而来,位分低微,又没有娘家人护着,便是生下了皇子也没有得到姜侯重视,最后甚至是被姜侯亲自赐死。
穆翊自小便寄养在各个如夫人之间,心中对姜侯说来应该是恨意多些,自从他战事天赋表现出来之后,姜侯只派他征南闯北,别的皇子皆以封侯,唯独穆翊被姜侯留在身边,别人看来是因为亲近穆翊,实则姜侯是想绑住穆翊,绑住穆翊的天资,便是和紫菀的成婚,都是紫临天亲自上殿请求得来。
所以说,穆翊对于姜国实则是没有丝毫留恋的,如今给了他归隐之心,他又怎会不愿呢?
“如此,便祝穆三皇子和紫菀夫人山林为乐了,不过,朕还是有一事相告,若想真正脱离姜国,最重要的是必须连着紫家一起搬出。”苏慕城别有用心的看了穆翊和紫菀一眼,穆翊和紫菀皆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苏慕城的意思,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转身带着姜国的士卒离开。
看着穆翊和紫菀离去的身影,苏慕城暗笑一声,他虽然是有心成全穆翊和紫菀,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成全阿泠,阿泠出来之后,必然会找姜国讨债,如今姜国失了穆翊便如猛虎失了双翼,再无反抗之力,想来,阿泠得了姜国便是不废吹灰之力了。
“陛下,我们也会去吧?”赫连礼迁来一匹马给苏慕城,苏慕城点了点头,回头看了那深深的悬崖一眼,随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上马而去,他比谁都明白,儿女私情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与其在此苦等,不如去解决那些留下的问题。阿泠,我等你回来。
悬崖里,月泠用剑划着崖壁,想要找到一处缝隙将剑插入其中,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再下滑,下胸口和后背的疼依旧在继续着,她几乎能尝到口腔中的铁锈味,皱了皱眉头,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伤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剑划过崖壁的声音极为难听,可是月泠不想再去多想,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如此这样下去,不等她**崖底,她就已经被从下而上的气压压迫而死了。
陡然,月泠感觉到剑锋插入到一处缝隙,月泠立刻用力一插将剑深深插入缝隙中,自己则攀在剑上,深深的喘息着,月泠苦笑一声,自从她来了这个世界,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手上的白玉月镯已经滑落了下来,月泠望着那月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放弃!
似乎是情绪太多激动,也或者是解决了生死大患,月泠的伤口疯狂的疼痛起来,月泠紧紧咬住下唇,想要压抑住自己的疼痛,现在不是她能空出手去看伤口的时候,却不曾想,越是压抑,口中的血腥味就越重,月泠难熬的呛出一口血,血洒在手腕上,漫到了白玉月镯之上,使得原本高雅白皙的镯子透出了诡异的美。
月泠此刻也来不及去看白玉月镯了,她的眼前晕眩了一下,手开始渐渐没了力气,乘着最后的清明,月泠拔出剑来,指向下方,一直挂在那崖壁上以她现在的状态必然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试试看,剑锋先落地,形成的反弹多少能给她几秒的反应时间,而对于她来说,几秒,够她做出最好的选择了。
谁知道,还没下降多久,就听到剑锋和地面碰撞的反弹声,月泠一愣,却是很快的做出了反应侧身落下,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月泠苦笑一声,原来刚刚自己离地面已经这么近了,也庆幸刚刚的停顿,让自己能过得到缓冲,如今落地一点伤都没有。
打量了一眼四周,月泠发现这崖底的可视度几乎只有几米,她只能看见自己似乎是躺在极高的草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