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他不只一次唤我的名字,“苏卿。”
“怎么了?”有时他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们还有哥哥嫂嫂一起出了赫府。一旁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连叫卖的小贩也是夫妻上阵。哥哥嫂嫂也是一对,他们亲密的紧扣双手。可是我算什么,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缺了一点什么?
萧然,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被我发现了,便躲开。
路人从我们中间穿过,他没有在意,玩闹游戏他也不参与。
走着走着嫂嫂停下脚步,她走向一家小店,拿起摆放在外面的人偶,是一对做工精细,刻画的栩栩如生的牛郎与织女,“好漂亮。”嫂嫂笑着给苏和看。
“做得是不错,多少钱,我买了?”
店家也乐哈了,开店遇上贵人了,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主。刚在这地儿开店的时候,家里媳妇儿还嚷着,“干嘛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店啊,这么窄的小街巷子哪有多少客人啦,要开就开在街中间,人多。今晚没想到一开始就有钱赚了。
“四钱银子。”苏和爽快的付了钱,嫂嫂轻轻的把泥偶捧在手心里。
“没什么了。”我叹了口气,好看的应该只有那一对了吧,好的东西太多了就贬值了。
“看姑娘说的,哪能让姑娘扫兴啊。”
店家等苏和走到前面,吵闹声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时,他笑呵呵的说。
店家拿出了一双穿荷叶半臂衣裙,手持荷叶的小泥偶。“怎么样,还行吧,着手艺,全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有谁能做得比这个好看的,姑娘把他叫出来,老汉分文不取。”
店家十分肯定自己的手艺,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拿起一个,萧然拿起另外一个。
“公子您觉得呢?买来送给姑娘吧?算您便宜一点,八钱银子一对。我做生意可不是为了钱啦,您可是看见了,我可不买好东西给那些自以为是的有钱人,我只卖有**,七夕佳节嘛。”
他以为我们是一对,萧然没有否认。
“怎么说?”
“虽然看起来刚才那家公子与夫人情深,但是凭老汉我多年的观察,这样的还真不少。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却要故作深情。不懂,不懂。”
我愣了几分钟,仔细打量手中的泥偶。这卖泥偶的店家运气真真的不好,苏和本来走远了,见我们没有跟上又调转回来,“看什么呢?”
店家失色。“这……”
“店家还有别的吗?”苏和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从上到下打量这位胆大的店家,有好东西居然藏着掖着。
“有……有。”店家连忙应道,“老婆子,拿货来。”店家换来自己媳妇儿,只见一妇人体型壮硕,眉眼浓厚,抱着一个三尺大小的泥娃。
泥娃栩栩如生,就像一个孩童一样被妇人抱到我们面前。“想必两位是夫妻吧,买这个正好,可以到回家给家中孩童玩耍。您看这泥偶做的多精致。”
妇人提到小孩子,嫂嫂手一松,刚买的泥偶掉到地上摔碎了。
“嫂子,你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嫂嫂看看苏和再看看我,泥偶碎了,难道意味着什么吗?
苏和送嫂子回了家,然后折回。
“我要了这个。”我抱着那个泥偶,就像抱着小孩子一样。现在七夕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哥。”我拍了拍哥哥的肩,他一路上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忽略了今天这个节日。“我们现在去哪儿?”
“花街吧,萧然你说呢?”
苏和提出要去城中有名的花街,这条街上有好几家歌舞坊,还有露天的戏台,今天晚上的戏码看来只有鹊桥相会了。不只是男人能来,女人一样可以,大多女人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坐上花魁的宝座,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
萧然怔了怔。
“怎么了?”我问。
“没事。”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是看起来他很不安,很怕见到什么。
“他呀,哈哈……”苏和乐得快步向前,巴不得快到那条令萧然不安的街。
踏入那牌坊似的花街大门,我惊讶的望着前与后迥然不同的景象。都说高墙里外风景不同,深宫内外春夏不同,这牌坊前后怎么也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后面,来往之人何其少,装饰也仅仅稍稍点缀一下。而前面,漫天的花灯,映眼的红色光芒,女孩子欢喜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有他们甜蜜的笑声充斥着我所能接触到的空气。
“让一让,所有人靠边退后。”
今年谪仙居迎来了她们的花魁娘子,一路上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他们呼喊着叫嚣着,将鲜花,银票投向装点着粉红色花朵的轿子。“我爱你”、“你嫁给我吧。”这些都显得苍白无力,有哪个男人会在这种地方付出真心呢。
像犯人一样游街示众,坐在那样的轿子上,让所有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投射出的目光就像是巴不得将其扒光一样,裸的展示在高处。这样的欢呼,这样的爱慕不要也罢。
“哥,我不需要换身男装吗?”
“不用,就让这些庸脂俗粉看清楚什么才能称得上是花中仙子。”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中透露出他对烟花柳巷中风尘女子的鄙夷。
我们跟着人群往花街深处走去。
想到萧然的犹豫迟缓,问道:“是哪位姑娘让萧先生这般挂心呢?”我本来也没有多细想,能让萧然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