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云候一脸煞气,脸黑的如同能挤出墨来一般,那店主刑武扬心里一颤,差点就要像他的奴才一般吓跪在当地,忙堆起一脸憨笑上前躬着身子见礼。
“我的沙恩叔,您老人家可别在生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只管丢了眼色就行,小侄哪怕是赴汤蹈火,也不敢皱半个眉头,可小侄就怕您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沙伍良一瞪眼,怒斥道:“少给老子打迷糊眼,今日有贵客在此,这账老子先给你记下了,快去看于家那两个丫头要哪种机甲,能有多便宜便给老算多便宜,若不是贵客身份高贵,不愿领你这人情,按理你送都没资格送……。”
刑武扬闻言,虽然心里万般的糊涂,于家这二个丫头他倒也认识,他的父亲也算是乔远城一号人物,与府吏上层俱有交情,但却不知道啥时候竟然连这位爷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了。
但心中糊涂嘴上可不敢稍微有一丁点的滞泄,忙一迭声的吟咐熊鱼去安排,但被沙伍良眼一瞪,忙又喊住了熊鱼,干脆自己跑过去亲自伺候这才算是平了自己这一案官司。
“让肖爵爷笑话了!莫怪沙某粗鲁,这刑武扬乃是刑国公的侄子,平日间游手好闲,借着国公的金面,开了解么一家机甲铺也算是混的人模样,但就有一样坏处,听不得好话,看不得好眼色,不然这狗才一准便给你坏事……。”
肖童忙一笑道:“沙候言重了,这才是英雄本色,肖某怎么会介意,实际上肖某也是个粗人,不过是平日间没机会耍耍这威风罢了!”
元布衣一旁笑道:“肖候有所不知,沙候乃是从一介乡野之地一步步打拼上来的强者,对付这些市井商奴,极有办法,更在刑国府里,也是上下管着数千口人,若没有这份大将之风,岂能镇住这群魑魅魍魉……。”
三人又是一翻大笑,肖童虽然从心底对这说法也不尽认可,但细想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人虽然无贵贱之分,但“品”却有高下之别,对这些市井之人,往往摆事实说道理倒反而落了下乘,倒反而不若一声喝斥来的便当,保管其心生敬畏,顺顺当当。
三人继续在一旁闲聊了半刻,袁轩自然是紧跟着两位美女,在其旁边指手划脚,不时的逗的二个少女咯咯娇笑,不过有了刑国扬真心实意的导引推介,不一刻便挑好了三具飞甲。
“好了宝贝,你们先回家吧,明天我再找你们试试飞甲……。”
安顿好了二位美女,见二人一脸兴奋的开启飞甲,破空而去,袁轩这才转过了身来,对已经刚用紫金银符结算了货银的肖童冷声道:“肖候是不是?说吧,明人不说暗话,送袁某这具飞甲,你有什么要求?”
“好了,你可以走了,肖某与你也算是情货二讫,不过下次如果肖某再遇到纠葛,肖某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尊架切莫再多管闲事了……。”
潮云候惊呆,元布衣苦笑,任谁也想不到肖童付出一百多万两银子,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要求,不过元布衣很快便露出一脸若有所思之状,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方才开始真正认识了自己这位“主公”。
“哈哈哈,够狂,不过狂也要有狂的本事,不知道你这位‘血衣屠魔’是否便真如江湖传言哪般,还敢充什么‘第一强者’果真是不知死活,可敢与少爷我一较高下?”
场面顿时肃杀起来,就连元布衣一旁也是怒上了心头,潮云候更是一脸煞气,就欲上前动手,却被肖童摇手挡了下来。
“不好意思,对付你这种仗着家世了得,就在外面吃喝嫖赌,还自认为潇洒fēng_liú,实际上却不知天高地厚之徒,肖某从来不会切磋,唯有一杀了事,免得污了你家肖爷的耳目,说吧,想几时死!”
肖童虽然仍是在微笑,但却已经在暗暗放出了一丝神魂威压,就算他动了真怒,但也盼着最好能将其骇退,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心随念起,魂随念动,蓦然之间,一阵惊心动魂的感觉让本还在盛怒之中的袁轩心中一悚,仿佛马上就要面临自己的末日一般,对方不再是哪个温文而雅的憨少年,而已经变成了收命的无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