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路程远些,可丫头们还都在城里。况且那些东西又不会长翅膀飞了,你急什么?”
琳琅一想也是,不禁也好笑起来。
杨海道:“这些瓷器书画笔墨,他们都嫌不够占地方的,不过是吃饭插花的家伙,都不肯要,若你喜欢,下回我还要这些,横竖他们更喜欢真金白银珠宝玉器。”
琳琅点头道:“你日后便只挑这些东西罢。若说钱,咱们家不缺,房子也有,家常衣食就更不缺了,要金银珠宝有什么用?独缺给孩子们能留下来的好东西。这些瓷器书画,别瞧着没什么,可有钱都买不到,自己留着玩赏也好,送人也好,都十分体面。”
杨海笑道:“都听你的。”
琳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少时,杨海装车已毕,锁了房舍,又从行李中拿了件披风给琳琅母子裹上,对杨奶奶道:“奶奶,上车罢,咱们得赶早儿进城,明儿回山。”
杨奶奶不必踩着凳子,利落地上了车,回身接过虎哥儿,琳琅跟着上车。
杨海刚放下帘子,就见一名老妪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不是别人,却是刘姥姥,挎着一个竹篮子,待得近前,道:“请杨大爷安,请老太太.奶奶安好。”
杨海忙欠身还礼,又掀开帘子,露出琳琅的一张笑脸,道:“刘姥姥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一面说,一面下了车。”
刘姥姥笑道:“昨儿个见了奶奶,心里爱敬得很,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家常做的腊肉腊肠,还有一些果子,拿来给奶奶尝尝,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奶奶千万别嫌弃。”
琳琅看了一眼,笑道:“哪里能嫌弃,我们家常也吃这些。”
刘姥姥听得眉头舒展,越发欢喜起来道:“既这么着,奶奶拿去。今儿个一早我就收拾出来了,偏宇哥儿家忙得很,人来人住的,我也没觑到空,等人散了,才过来。”
琳琅知道自己不收,反给老人家没脸,便含笑双手接了,道:“如此多谢姥姥了。”
刘姥姥见她收了,方喜滋滋地走了。
重新回到车上,琳琅笑道:“难为这么个老人家,还操这么一份心。”
杨奶奶道:“这是有来有去,有因有果的事儿。你先前对她存了善意,又帮了那么大一个忙,她心里自然感激你,送你东西也应当。你若不收,才是不给她面子。”
琳琅笑道:“我晓得。”
回到城里住了一晚,原打算立即便回去,杨海也得在今日赶回去,这已是第三日假了。谁承想,林容昨儿忽然下了帖子来,说要赏兰花,琳琅只得先送杨海回去,忙回了帖子。
杨海不以为意,他本就常常不在家,如今有人邀琳琅玩乐,自己心里也安慰好些。
到了次日,林容亲自来请过去,琳琅见过赵家的太太,,林容指着一个琳琅素日并没有见过在座的年轻妇人道:“这是我娘家兄弟媳妇,她娘家姓苏,来我这里散散心。我兄弟如今已经中了举人,想等考了进士再说。”
苏氏忙上前拜见,琳琅亲手扶起,笑道:“快别多礼,将来咱们少不得是一样的人。”
这话是恭维苏氏之夫林凯必定金榜高中,得以为官,苏氏自然便是朝廷敕命,岂不是一样的人?故此苏氏听了,原本淡淡的脸上也多了三分笑容,道:“那就多承蒋夫人吉言了。”
话毕,携手游园,几句话过,颇为投机,便以姐妹相称。
折了一支兰花,林容因问道:“先前给你送帖子,怎么不在家?”
琳琅笑将家中近房堂妹出门子的事儿说了。
林容方笑道:“我说呢,没听说你要回山,怎么突然出城了。”
琳琅道:“我过两日就要回去呢,山上不能无人。”
林容听了,抿嘴一笑,道:“知道了,我听管家说了,杨千总剿匪回来了不是?都怨我,拆了你们团聚,竟成了罪人了。”
琳琅啐了一口,不言语,转身看向苏氏,关切地道:“今儿天好,妹妹有什么心事只管先放着,这人生里有多少坎儿,都能跨过去。”
苏氏不觉滴泪道:“只是这个坎儿却是跨不过去的。”
琳琅不解,看向林容,林容叹了一口气,满目怜惜,道:“她兄弟去年没了,倒可惜,才十六岁呢,生得好聪明伶俐模样,已经中了秀才。她父母半世只得一子,就此一病不起,好容易养了半年才略好些。她忙着回娘家照顾父母,前儿才回来,我就接她来逛逛。”
琳琅听了,不禁大为同清,忙软语安慰,只是不知其中缘故,并不敢多嘴。
苏氏掐了一支兰花,咬牙切齿地道:“我竟不知道,这老天都没理了.说什么天理公道,谁承想被害的人无处伸冤,害了人的人却依旧享受荣华富贵,一家子赫赫扬扬,端的显贵,可怜我老父老母,竟连承继香火的人都没有了。”
琳琅闻言便知他兄弟必有缘故。
林容却道:“你日后,也远着荣国府些罢。”
琳琅不觉一怔,奇道:“这件事竟和荣国府有关?是谁?”
苏氏哭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荣国府赫赫扬扬的什么琏二爷琏二奶奶,一封信,害死了两条人命!”
琳琅忙问端的。
苏氏哭了半日,方拭泪道:“你道我父亲是谁?是原任长安守备。我兄弟早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姓张,名叫金哥,谁承想有一回上香,叫什么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瞧上了,上门提亲。张家想巴结府太爷,便来我家退亲,妄想高攀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