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慕稀点了点头,在顾止安的目光中,慢慢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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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放心不下,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没病过。
可她必须放下,她和顾止安结婚了、他身边也有温茹安照顾——可以放下了。
慕稀脱了外衣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已经发动的车子,嘴角轻扯起一丝勉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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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夏晚在医院打了两天针后,便没有继续在家里养病,而是将药水带到了公司,请了社区医生帮他去公司输液。
“行长,你可多少年没病过了呀?”喻敏看着他面容苍白、唇色干枯的样子,只觉得隐隐的心疼。
“华安的竟标书看过了?”夏晚边接过喻敏递过来的文件,边问道。
“看过了,目前报的是两套方案,一套华安独立申报,优势放在价格上;一套是与国内建筑公司合资申报,优势放在技术上;从竞标书的制作来看,还是有相当的竞争力的。”喻敏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有优势也没用,顾止安会把华安所有的资料都c一份给合作公司,那边只会做得比华安更有优势。”夏晚微皱着眉头,对于这个问题,一时间似是没有化解的方案。
“是啊,说来也奇怪。如果用这个方案,顾止安肯定能帮助合作公司中标,可为什么他还要将资金投入华安呢?”喻敏点了点头,看着夏晚一脸疑惑的说道:
“而且,calyle的资金对s国的民建项目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扯不到华安的后腿,可他仍然做这样的投资决定,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夏晚干脆的答道。
“呃……”喻敏不禁被他这句干脆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思路:“慕氏的案子让他挤掉了亚安,calyle便在j市稳了下来;输掉太古转做豆蔻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再借华安,建立calyle在j市的行业地位。他同在可是风头大盛,连本市的新年行业盛会都由他们来主导,说不定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你觉得呢?”
“他只是一个投资人,而不是企业家,他要这个地位和风头干什么?”夏晚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分析一个人的行为动机,不是看这件事对整体有什么好处、而是要看这件事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
“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喻敏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夏晚说道:“完成上头的投资指标?从项目利润里拿到分成?”
“你别看着我,我也想不出来。”夏晚耸了耸肩,伸手将输液的速度调快了些,看着手中喻敏打出来的标书,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努力的在脑袋里整理着整个事情的脉络——包括他刚才所说的:顾止安希望在这个项目里得到的好处、或者说目的。
“或者,他的目的原本就不是s国的项目,而是华安?”喻敏抬头看了一眼夏晚的输液瓶、又看了一眼蹙眉思索的他,心下不由得有些烦燥起来。
“目的不是项目……”夏晚抬眼看向她,只觉得有个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半晌后,沉凝的眸子不由得一定,忘了自己还在输液,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电话,结果扯得针头半脱落,手背上的针眼一下子涌出一股鲜血。
“行长!”喻敏忙站起来,伸手就按住了他的手,只是看着半脱的针头、冒血的针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郑迅打个电话,打通后将电话交给我。”夏晚倒是一脸的沉静,伸手将那半截针头给扯了出来,然后拿了旁边盒子里的棉球将针孔按住。
“哎呀,你……”喻敏不禁一阵手忙脚乱,伸手捏住了针头,看着直往外冒的药水,忙将调节器关掉。
“行长……”喻敏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夏晚。
“行长、喻助理,温医生来找。”秘书欣儿推开门,看见两人的模样不由得愣了愣。
“夏晚,上次和你说的……哎,这是怎么啦?”欣儿的话音刚落,温茹安已经站在了门口,看见他旁边挂着的输液瓶、再转眼看喻敏手上捏着的针头,忙一路小跑了过去:“针脱了吗?”
“温医生会打针吗?”喻敏朝着夏晚呶了呶嘴,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来吧。”温茹安从喻敏手里接过针头,看着她问道:“有医用酒精吗?”
“有备用的针头。”喻敏知道她的意思,忙转头对站在门口的欣儿说道:“欣儿,去我桌上将医药箱拿过来。”
“哦,好。”欣儿忙转身往外跑去。
“谢谢。”夏晚向温茹安微微晗首,淡淡说道。
“工作再忙,身体也还是最重要的,没有身体你拿什么工作?”温茹安看着他不禁有些发恼:“我看你病历上的记录,从发烧到现在都快二十天了,你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大意!”
“二十天?”喻敏不禁一声惊呼。
“刚发烧就去医院,最多三针;现在呢,这是第七针了吧?我看七针打下去都不一定能完全恢复!”温茹安见他憔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隐隐心疼,原本压抑着的感情、控制着的节奏,一下子全乱了。
“喻敏,给郑工打电话。”夏晚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已有些不耐。
“哦,好。”喻敏也有些奇怪,这个温润如玉的温医生,今天为何如此的失态;只是她也同样担心夏晚的身体,也知道工作不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