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女人都对婚礼有梦想,管它嫁谁,一个女人一生能这么漂亮一次,也就足够了。”于佳佳感叹着说道。
“是吗?”慕稀看着镜中美得不真实的自己,脸上却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喜庆——女人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吗?一件嫁衣、一抽礼,便全部满足。
这样想来,该是自己太不知足了吧,自己得到的何止是一件嫁衣、一抽礼,还有一个温暖的男人、还有10亿的流动资金、还有公司在被收购这场战争里喘息的机会。
“佳佳,在27岁的年龄,将自己卖了个好价钱,这婚结得值”
看着镜子里不见喜气的脸,慕稀上扬起嘴角努力的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她明明看到自己那颗哭泣的心……
曾经年少的张狂里,她可以为一份明知不可为的爱情拼尽人力、甚至撒泼吵闹,虽然没有结局,却因为那样的努力过,所以从不后悔;
曾经,母亲那一段难堪的过往,让她不顾一切的一把火把整个家都烧掉,落得戌替她顶罪、落得她现在一身的病。
曾经,那么多的年少无知啊,却又肆意痛快;现在是长大了、成熟了、知道了趋利避害、知道了利益交换,知道不再冲动不再犯傻,可整个人却再也无法快乐起来。
有时候也问自己,如果没有calyle的收购、如果不是顾止安,即便是对夏晚失望、即便想要一段现世安稳的婚姻,她会这么坚持着嫁掉吗?
会吗?
会吗?
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慌张的脸,慕稀猛然转身,将整个身体扔进了沙发里——她想,她会。
她还是会嫁,在顾止安的身边,她是放松的,她不再为讨好谁而改变自己、不再为害怕谁的离开而粉饰自己——她可以就这么放松着自己,不做任何努力。
“慕稀?”于佳佳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担心的走到她的身边。
“我在练习怎么笑,我怕我把这抽礼搞砸了。”慕稀低低的说道。
“慕稀,真不想嫁,咱们就不嫁了吧。”于佳佳难受的说道:“夏晚昨天晚上来过了,带了一瓶酒、一些零食,不知道是想送你最后一程、还是想挽回什么。后来见你睡了,便在房间陪了你近三个小时才走。”
“他……来过?”慕稀的眸光猛然一亮,片刻后,那亮光又慢慢熄灭,情绪平稳的说道:“他曾说,在我找到新的爱情之前,会一直陪着我。”
“所以……”于佳佳叹了口气看着她。
“没有所以。”慕稀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扶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我不能对得起所有的人,但起码我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对得起我要嫁的这个人。”
“想通了就好,其实顾先生真的很不错。除了严肃一些、刻板一些,为人很简单、很直接,只要用心,很好相处。”于佳佳牵着她轻轻走到窗边——一连阴了好几天,连地面的角落处都还有积雪,今天却意外的是个大晴天,明亮的阳光照在冬雪上,让那不太充足的温暖里透出几分凉意。
“他们来了。”于佳佳指着楼下驶入的花车队,脸上的笑容立即飞扬起来——人就是这样,不管多少心事,亲临这样的氛围中,情绪便轻易的被感染了起来。
“我……佳佳,我有些紧张。”慕稀不禁紧咬住下唇,双手下意识的握住了于佳佳的手。
“当然紧张了,所有的新娘子这时候都会紧张的。”于佳佳张开双臂抱了抱她,拉着她的手回房间坐下:“你坐着别动,我问问慕青外面的情况。”
“家里没有长辈,大家就都别闹了,简单一些就过了吧。”提起父母,慕稀的眼圈微一红。
“好,我和他们说。”于佳佳点了点头,拿起电话给慕青打了过去——
“小稀说,大家别闹,简单一些就过了。”
“那边都布置好了吗?”
“我看见顾先生迎亲的车队已经到了楼下,我这边没事,我和秦婶儿送小稀。”
“好、好,你去忙吧,秦婶儿来了,我去开门。”
于佳佳放下电话,朝着慕稀做了个ok的手势,便拎着裙子快步往外走去。
“秦婶儿……夏……夏行长……”看见醉得眼里全是血丝的夏晚,不由得有些无措——他现在过来,是想干什么?
“我就和她说句话。”夏晚伸手拨开于佳佳的身体,径直往里走去。
“哎,你……”
“佳佳,帮我挡一下顾止安。”看着夏晚走近,慕稀慢慢站了起来。
“唉,好吧。”于佳佳只得关上门,拎着裙子站在门边。
*
“慕稀,别嫁,行吗?”夏晚伸手将她的手抓在手心,低沉的声音有着醉酒后的颓丧与暗哑。
慕稀抬眼看着他——发皱的大衣、凌乱的头发、还有下巴上刚冒出的青胡茬,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与消沉,让他看起来憔悴得让人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心疼了,心疼那么骄傲的他,此时却如此的小心冀冀;心疼那个高大冷峻一身贵气的他,此时看起来却是颓丧与潦倒。
原来,爱情会伤的不止是女人。
“夏晚……我……”慕稀下意只的咽了咽口水,嘶哑的声音有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