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和万事兴,她可是盼着家里安安稳稳,别再闹出事端。
老太太沉吟间,忽然听见儿媳妇嘻嘻哈哈地笑出声:“你个死相儿,竟胡说八道。咱家第一的也是老太太,哪轮的上我!”
“先是咱娘,然后就是你,除了你。我心里再不会有旁人了,那些什么猫猫狗狗,可不许放在心里。”
“胡说,真当我是妒妇,你外头要有人。尽管接进门,我保证给你照顾好了!”
儿子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声音转低,小两口语气亲昵,缠绵得很,老太太连忙扭头走,总不好听儿子的壁角儿,这心里头却是高兴的要命。
老太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宿没睡好。第二日一大早,等到媳妇来请安,一见儿媳妇那面色就知道小两口好得不得了,这快半个月没见到儿媳如此娇美的模样。
“好,好。”
心中大喜,一转念又想起那位红尘小姐的话,不觉惊奇,“竟然真这么神奇?”
不过是封了一扇门而已,效果就这么好。
正好村东头她一老友婆娘出门去,没人做饭。就到家里来蹭面吃,她就忍不住唠叨了两句。
那老友登时愣住,站起身走出去,走到她儿子媳妇的卧房前仔细看。上下左右地打量,猛地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注意!”
其实一开始老太太家里失和,也请他过去看过风水,还请了件挺吉祥的镇物回去,但是卧房的风水乍一看好得很,毫无问题。他也只能说不是风水的事儿。
“哎,真是神仙手段,我早该看出来的,好风水都讲究藏风聚气,这门一开,内外通风,气场波动,立时不稳定,气场波动的厉害,对人的影响很大,会让人心绪波动,门又在是夫妻位,自然会致使夫妻的感情不和。”
那人目中流露出几分赞叹。
老太太皱眉:“就这么简单?你当初怎么就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地师!”
老友呲牙:“说得到轻巧,你听我说很简单,但就你这房子,风水镇物这么多,又藏着东西,往屋里一呆,大门又不开,别说是我,换了老七来,也不一定能发现问题,真当看出这个很容易?现在我就是个事后诸葛亮罢了。”
唉声叹气一番,老友心下好奇,“这是何方高人给你出的主意?还是你又去哪里请大风水师来调理风水了?真不够意思,怎么不请去我那儿看看……哎,不请也罢,我没你阔气,穷的很,可掏不起这个钱。”
老太太哭笑不得:“就花了两碗面。”
噗通!
她那位老友身子一歪,差点撞桌子上,瞠目结舌:“谁这么不讲规矩!”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啦?
“这个水准的地师,你请他到家里坐一坐,说两句话,起码也得出一百两,或者送上等值的礼物,人家出声指点,最起码也得五百的谢礼,可不能随意降价,得守规矩才好。”
那些灵师,地师,法师之类,若是随意降价,绝对影响自己的身家名声,还影响同行的,各行各业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可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老太太显然也知道这个,失笑道:“就是个女孩子,路过我家,我请人家吃了两碗面而已,人家出声指点也不是为了做生意,何苦这般斤斤计较!”
“女孩子?”老友摸了摸头,皱眉,“难道是外头路过的那帮家伙?里面还有这等高人,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他们显然对外头的官兵没多少敬意,也知道对方是干什么去。
“好像是姓徐的带队,他到是个耿直的性子,做事也妥帖,奈何这次真折损几个孩子进去,也要留下污名。”
说了几句闲话,老人家到底是好奇心重,拽着老太太溜达出去,想要瞧一瞧那究竟是个何等出色的人物!
可惜,他出门出得太晚,人家徐大人一大早就下令车队启程,这会儿大队人马都快要出了村子。
老人家没柰何,只好耷拉着脑袋很不高兴地回去吃他的面。
老太太也有点儿可惜,她还想着向那位漂亮小姐道谢来着。
“于老太太,高老爷子,你们两个在吗?”
一碗面没吃完,外面就进来一个年轻道士,身穿道袍,手拿拂尘,面孔白净,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他一进来。就一揖到地,“老太太,这次的祈福舞,您一定得亲自出马。国师那边交代了,陛下亲临颍川,大祭祈福舞也是第一次在颍川地界举行,那帮小的可绝对撑不起场面,您要是不去。大家都没有主心骨,万一哪里出了岔子,咱们于家难逃罪责。”
于老太太一怔,长叹了口气:“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于文波那小兔崽子不肯回家,只能我这个姑太太替他撑着,也罢,去就去,祈福舞跳了一辈子,就是再老十岁。也不是不能跳。”
她是个利索人,行动果决,说走就走,很随意地拎了个包袱便出发,她那老友一拍脑门:“得,一起,一起,你这老货跳舞,我也有快七、八年没见过了。”
马车晃晃荡荡地走。
道路颠簸,坐的车再好。路上还是艰难。
红尘把自己携带的包袱扔在车上,直接趴在上面昏昏欲睡,感觉到稍稍好一些。
“呜呜呜。”
红尘翻了个身,把耳朵捂住。
“呜。咯,呜呜。”
“哎!”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