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初学者。以后做得多了,总会进步,正好红尘在呢,那会儿一边画画,一边指点他几句,后面还随手拿就地捡的石头。花木也布置了一个小迷阵,只覆盖了一小截鹅卵石小径,很是鸡肋,没有别的大作用,不过是能让路过的人看到些恐怖之物,什么毒虫猛兽之类,伤不了什么人!
刚想起此时,后面姚家的院子里就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很快戛然而止。
燕九吐出口气:“活该!”
算是稍微痛快儿一点儿。
红尘却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好好地呆着画画,连人也没见几个,怎么就惹到了旁人的头上。
最近好像没有流年不利的征兆,再说,姚宗师的家规门风,还是能看得出来,都不算坏,绝对做不出半截赶人走的事,别说原老专门来给做点心,就是普通的仆从之流,也不敢发生这等事情才对。
身为宗师,若非气度心胸都不同凡响,怕早就误入魔道,白骨也不剩了。
燕九也奇怪,心中抑郁,无论因为什么,他都让人家郡主受了气!
他自己无所谓,可红尘是他拖进来的,现在吃了亏,那不光是丢面子的事儿。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和他们没完!”
吐出口气,燕九的眸子闪烁,堂堂一个灵师,随意让人折辱,这是对他们全体灵师的侮辱,不能只当是荣安郡主一个人的事儿。
让人知道,荣安郡主去姚宗师家做客,连正主儿都没见,就让一个下人轰出来,那丢不丢人?
红尘哭笑不得:“我在姚家只是个厨娘,就是以厨娘的身份来的……”
“怎么?厨子怎么了?厨子就能随便让人轰走?”
红尘没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原老爷也生气。
他当初本就不想搀和这事儿,推辞的话都背了一遍,偏偏心疼他家小四,想着小四受了那么大的罪,要是连这个也不能如愿,未免可怜,再者,坤婆婆既然露在明面上,他反而松了口气,没太害怕,也就答应下来。
现在可好,因为他这点儿事儿,惹了一肚子不痛快,回去就揍小四出出气!
迁怒这等事,不光宗师家的人会,只是这个被迁怒的,实在太冤枉了些。
“走吧,到省事儿了。”
玉山的风景不错,只当是郊游。
“咱们也不用赶路,一边走一边赏一赏山里的风景。”
铁牛驾着马车过来,红尘蹬车而上。
刚一上车,忽然皱眉,红尘探头出来,看了看门外的气场,伸手拍了燕九一下。
“你看看。”
燕九也推开窗户,满头雾水:“怎么了?”
红尘翻了个白眼,伸手拿了张纸,写了一行字,装信封封起来,交给外头原家带来的一个帮厨:“劳烦,嗯,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之后拿原家的帖子把信给姚宗师。”
燕九皱眉。又仔细看大门,挠了挠头:“是有点儿阴煞,不过姚家世代习武,血气重。不怕什么煞气吧。”
红尘歪到靠背上,懒得理他了。
…………
画影堂
二夫人抓了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花,捋下花瓣和叶子,扔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姚二进门就吓了一跳:“琴娘。你这是做什么?今儿是祖父寿辰,你不去应酬,何苦折腾这些花儿。”
二夫人一扭头就扎在枕头上,放声大哭:“都是你没本事,文不成武不就,上面大哥赶不上,下面又没弟弟受宠,害得咱们萱姐才受此侮辱,换了老大家的馨馨儿,谁敢给她气受!“
姚二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话!”
这话确实无礼。
姚家虽然好像枝繁叶茂。姚宗师活到一百二十岁,其实子孙也并不算很繁茂。
姚宗师一辈子得了五个儿子,前面三个儿子都是武痴,一辈子未婚,四子到是成了亲,生了两个女儿,唯有幺子伴在父亲身边,虽然武学上成就有限,却很得父亲宠爱,娶妻韦氏。前后生得三子,长子天分出众,如今当着大半个家,儿子便是姚二。也是父母殷切盼来的。
姚二的父母生了姚二之后,一直就再没有音信,他一度是被当成小儿子宠爱长大,后来父母年纪大了,到又生了一个小儿子,今年才刚刚三岁。姚二到把弟弟当儿子看待,从来不嫉妒父母比起自己,更疼弟弟。
“咱们家第四代,只有萱姐和馨馨儿两个,哪个爹爹和祖父不疼,你这是做什么!“
姚二见妻子越哭越大声,也头疼的要命,悄没声把几个丫鬟招呼过来仔细问了问。
丫鬟到底是姚家的丫鬟,姚二又是她们主子的丈夫,自然不敢隐瞒,期期艾艾地把自家小姐和人相看,结果那位公子当面就爱慕别的女子的事儿一说。
姚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半晌叹气:“这有什么好气,贪花好色的男人要不得,咱们萱姐精通女红针凿,厨艺也好,读书更是胜过许多男子,性情温柔贞静,不知道有多少好姻缘等着咱们来挑拣,你何苦为这个发愁?”
时下男女结亲,还是要看父母家世,容貌自然也不是不重要,却是放在最后的。
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他们家的女儿,何必和人去比容貌!
二夫人以前也这般想,可是最近刚受了一场闲气,宝贝女儿也被人奚落,回来就又遇上这种事儿,她心里怎么也好受不了,这会儿让丈夫一劝,回过神,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