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总的目中充满怜爱之情,一提起女儿,就满脸放光。
“那孩子从小就懂事,生了重病,那么难受,大人都承受不了,她还会宽慰我们,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害怕。”
岳总的眼泪流下来,“她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就不喜欢哭,饿了,渴了,拉了,尿了,才哼哼两声,知道心疼家里人,这么好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她爷爷最疼她,当时年纪又大了,我们一家子为了老人,谁都不敢告诉他老人家实情,就瞒着骗着,当时小女才四岁,竟然能理解大人们的苦心,愣是没有一次让她爷爷发现问题,到老爷子故去,都不知道心爱的小孙女生着重病。”
那么一个大男人,又是个了不起的老总,说着话就涕泪横流。
红尘苦笑,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只是跟学校请了个假,就出门去。
她忽然有些惆怅和羡慕。
原来父母之爱,真能如此!
红尘活得洒脱,仿佛并未因为身世而神伤,连皇后娘娘都赞她大气,可是,她自己知道,因为没有得到过父母之爱,幼时的缺憾,她两世都不太懂情,再加上上辈子的遭遇,不知何时起,她对婚姻毫无感觉。
这样的她,不结婚还好,结了婚,不是真真正正相敬如宾,形如朋友,二人都不爱,只是细水长流成亲人,就是成为怨偶,害了旁人。
前者到好些。
红尘吐出口气,念头通达,经历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看多了父母之爱,她要承认,她这个人的性子,其实有问题,不适合,至少现在还不适合组成家庭。
坐在车上。微微一笑,烦恼一吹即散,人生在世,哪里有那么多的完美。现在已经很好很好。
如今就为了这位慈父,尽心一把。
岳总自己开车,这等事不好惊动别人,他也就罢了,他家父辈都处在比较敏感的位置。家里有人信风水,到底显得不妥,他连司机也没要。
“去哪?”
“……有卖法器的地方,先去看看。”
红尘自己也带了很多法器过来,问题是她没有前后眼,带的多数都是防身的法器。
降妖伏魔到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只能降服没什么道行的小东西,眼前这东西可真不大好说。
上了车,两个人都抓瞎。
卖法器的地方在哪儿,说实话。岳总他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想买点儿东西,都有人主动奉送上门,哪里用得着他辛苦?
就是那些架子大的风水师莅临,他恭恭敬敬陪着,买法器之类的琐事,也有人代劳。
他本来以为,像眼前这位一般的风水大师,本市那些神神秘秘的法器销售市场,他不知道。大师也不会不知,偏偏红尘一问只懂摇头,露出一张迷惘的脸来。
也是,人家就是个普通学生。又不是专业做这个的。
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内事不决问百度吧。
一路问,一路开,一路转。
滨海市各处的法器街都转过,看了琳琅满目的东西,转得岳总脸色发绿。
红尘别说相中。看都没多看一眼,在外面停一下,立马就叫走,这样也好,最起码不浪费时间。
转了大半天,连红尘都累得不肯转,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偷偷摸摸找懂行的朋友咨询了咨询,总算到了一条靠谱些的街道。
“……就这儿好了。”
犹豫了下,红尘终于点头,下车看看。
岳总心中一喜。
此地并不开阔,但看上去颇有气象,街边的店铺也都建造的很讲究,到处是黄纸,八卦,香烛,氛围浓厚。
“可有小姐要找的东西?”
红尘慢吞吞地走,脸色颇为勉强。
岳总虽然没有来过这儿,不过他一个电话过去,没几分钟,就有个身量笔挺,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过来,自称叫徐芬,别看是个挺女气的名字,人到大气的很。
“岳总请。”
这人明显懂行,一边小声介绍,一边领着众人在街头巷尾穿梭,“这条街一共有四十三个店,大体都差不多,排在第一的是月韵轩,就在街尾。”
正说着话,就见红尘一拐弯,钻入旁边一条小巷里去。
岳总就跟着一转弯。
徐芬愣了愣。
红尘在一个小小的店铺前面停下,店铺显得有些旧,门前到是有几个客人进去,可是门脸小,瞧着很不起眼。
“这是什么地方?”岳总瞥了徐芬一眼。
徐芬显然没想到他们居然来了这儿,颇为意外,看了看红尘,小声道:“岳总的朋友恐怕来过咱们街上?那家是花姥姥的店,她的店没月韵轩大,而且里面的东西良莠不齐,好的是真好,差的也是真差,又喜欢宰客,一般我们不推荐尊贵的客人过去。”
他们以前也遇见过各种倒霉事儿,贵客被花姥姥给坑得吐血,事后不敢找那位的麻烦,气都撒到他们头上,从此以后,哪怕知道花姥姥这儿有好东西,也很少把身份尊贵,不能得罪的客人往这边带,最多就是那些没什么身份,又有几个钱,偏偏还喜欢显摆的冤大头,时常带过来碰碰运气。
红尘已经抬脚向里面走。
岳总顾不得多说,连忙跟上。
店里的服务员显然认识徐芬,一看他带来的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客人想要点儿什么?来看看,我们这儿不敢说整条街上最全,但他们没有的,说不定我们有。”
岳总看了红尘一眼,就见红尘仿佛有些幽怨,安安静静的,板着脸,一副生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