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不光是脸色大变,心中也惊怒交加。他做的事情,其实都特别特别的隐秘,在外人,甚至是很熟悉的人眼中。他都是个特别讲信用,也很厚道的人,固然有一点儿过分疼爱孩子,但身上没有大毛病,人品值得相信。
他绝对不肯把自己暗地里那一面显露于人前。
什么人可以坑,什么人要信守承诺。他都分得清清楚楚。
现在让红尘一巴掌扇在脸上,揭开了戴了很久的面具,由不得他不恼羞成怒。
“好,你真好!”
眼神一片冰凉。
这次他确实没把一个毛孩子放在眼里,过两年就是不让他死在监狱里,也让他疯了傻了,谁还会在意不成?
至于其他知情人士,却是要出大价钱好好安抚一下。
但他也没打算现在就做什么,怎么也要等时过境迁,没人关心的时候再说,现在动手,让其他人看在眼里,岂不是说他凉薄无情?不过,既然这帮穷鬼要发疯,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老板转过身,闭上眼,挥了挥手,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李燕的脸上一白,紧紧抓住红尘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就回学校去。”
这是她的事儿,她不能连累红尘。当然,更重要的是,红尘赶快回去想办法求救。
在自己的地盘,她这位同学发挥的作用更大,在人家的地盘上,害死别闹了。
红尘失笑,抬头看着陈老板:“通常碰见你这种人,我也懒得多说话,可今天偏偏想让你明白明白,陈老板,你最近运气不好,小心一点儿。”
她拢了拢头发,拉着李燕的手转身,“别担心,这家伙马上要自顾不暇,没力气来教训我们这等小人物。”
甚至不用听他身上那些护身符,乱七八糟的开光法器叨咕,只看这人头顶上的阴云,也知道他蹦跶不了几日。
也不知为什么,姓陈的这位,忽然觉得背脊发寒,竟像是真让一个小姑娘的几句疯话给吓住。
他回过头,正好看见红尘拉着李燕的手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居然没走正门,停了停,走的侧门,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正门有什么怪兽在等待一般。
摇了摇头,李老板咬牙切齿,刚拿起手机,打算找人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手机忽然爆炸一样地响起来,他皱了皱眉,一接通电话,没一会儿,脸色大变,猛地起身,手足发颤,脸上汗珠子滚滚而落——“你说什么?不可能!”
此时,红尘已经和李燕离开了小巷子,也没招呼司机,人家那位又不是她的专属司机,哪能整日麻烦,干脆就找了辆出租车,等一回到家,出租车司机就怔了下。
整条路都封死了。
警车封路。
交警一个接着一个。
到处是岗哨。
出租司机挠了挠头:“这大阵仗,好些年没见过了,怎么回事儿?”
公共频道里就有人吵吵,说是来了个大首长。
司机叹气,回头道:“两位客人。您看现在这情况?要不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就是下了车,您也走不了啊。”
那司机一看,后面都密密麻麻地堵住了,果然如此。登时挠头:“真不走运!”
李燕叹气:“哎,真不顺利。”
红尘也觉得自己有些流年不利的样子,回头给自己改改运,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公孙训,说了两句,红尘就满头雾水:“我坐出租过来的,呃,师傅,车牌号多少?”
那边司机怔了下,还是报了。
红尘直接告诉公孙训,刚说完,那边就没了声音,不过几分钟而已。不远处就有个交警,四下看了看,眼前一亮,走过来敬礼:“您好,请您稍等。”
司机正摸驾驶证,顿时愣住,交警那边也不知道怎么调节了一下,好几个警察来指挥,前面的车都动起来,被指挥到另外一条路上去。不多时,就来了两辆警车帮忙开道。
红尘哭笑不得,还是道:“麻烦你师傅,再送我们一程。”
出租司机都傻了。只是本能地开车而已。
一路开到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安里村里去,司机看着四周那些封路的警察,军人,一路开车都有点儿发飘。
难道是哪位大首长下来视察?
红尘给了他车钱,他差点儿忘记找钱,都送走了两个客人。从这里离开,半路上才拍了拍脑袋,有点儿后悔——还收什么钱,早知道应该合个影,说不定以后会有大作用。
公孙训已经在门口等着,特别殷勤,一路小跑来迎接,扶着红尘向里面走。
在李燕看来,他们村子好像一下子干净得不得了,连麦秸秆都整整齐齐。
红尘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请您老人家帮忙画个圈儿。”公孙训小声道。
随即不敢打马虎眼,简单解释了一下。
还是机场事件的后续。
机场藏枪,还是有首长在的时候,绝对是大案子,国安那边都出动了,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像这种案子,犯人根本跑不了,但是对方是个很意想不到的人物,也十分机警,一发现不好就逃走,现在很可能已经逃离滨海市。
像他那种人,一旦跑出去再想抓回来,那真是千难万难,首长很重视这个案子,要求一定在限期内破案,只给了一周,现在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祖宗,大师,首长都给了一周,还没说二十四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