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侍郎心不在焉,闻言随口就道:“移栽了有几年,也不长桃子,不过花开得好,我夫人和母亲喜欢,一直就种在这儿。”
红尘扬眉,轻轻吸了口气,叹道:“有助桃花运呢。当然,桃花运不怕,就怕桃花劫。”
梅侍郎苦笑:“郡主开玩笑了。”
这会儿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也没仔细品红尘话里的意思,便是他夫人和母亲,也没精力关注什么桃花运,桃花劫。
梅夫人大冬天满脸的虚汗,急声道:“郡主娘娘,可,可有什么线索?”
红尘又四下看了看,柔声安慰:“还请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束手不理,肯定会尽力,这样吧,请夫人先……”
话音未落,大门洞开,外面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人影,众人都吓了一跳。
梅夫人看过去才松了口气:“是表妹啊,怎么这么急!”
“呼。”
进来的女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岁左右,不算年轻了,不过还是姑娘打扮,一进院门看到红尘,目中就露出几分古怪警惕,急声道,“嫂子,我就是想看看咱们元宝找回来没有,哎,您就放心吧,我让我哥他们四处去打听,就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我咱们大周朝翻个底朝天,我也把元宝平平安安给带回来。”
梅夫人默默点头,忽然一咬牙,转头看向自家丈夫。
梅侍郎登时皱眉道:“你别胡思乱想,咱们赶紧听听郡主说什么,郡主,您看?”
红尘扫了那表妹一眼。
梅侍郎连忙介绍:“这是我表妹芳丫头,以前在宫里当差,皇后娘娘仁慈,为了祈福放了人出来,她这不也出了宫,家在外地,已经没什么人了,就暂时在我们家住。”
简单说了几句,梅家三人还是一脸殷切地瞅着红尘。
红尘若有所思地道:“还请诸位拿一件元宝贴身的东西给我。”
梅夫人应了一声,自己匆匆忙忙就往屋里跑。
那芳丫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红尘几眼,神色奇怪,“表哥,这是哪位贵人?”
梅侍郎哪里有心思闲聊,心不在焉地道:“表妹不要无礼,这是荣安郡主。”
“啊,竟然是郡主娘娘。”
芳丫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压低声音凑在梅侍郎耳边,“表哥,她怎么来了,你前阵子不还说,那等乱七八糟的灵师,只知道装神弄鬼糊弄朝廷,根本就是祸国殃民,这会儿你请她来作甚!”
她说是压低声音,但其实并不很低,周围的人都听得到,到好像是故意说给红尘听的。
梅侍郎脸上一红,又是一白,叱道:“别胡说!”
他以前是不信这个,子不语怪力乱神嘛,但到了现在这地步,只要有一丝希望,让他信什么,他也肯。
红尘冷眼看着芳姑娘,似笑非笑。
那姑娘顿时觉得背脊发冷,不知不觉就转开视线,不敢和红尘对视,还向后退了一步。
片刻工夫,梅夫人就匆匆出来,手里抓着个红绸包裹的金镯子:“这是小儿三岁时给他打的,您看看,行吗?”
红尘接过来,解开红绸,略略皱眉。
芳丫头一眼扫过去,低下头。
半晌,红尘叹气:“梅夫人不要开玩笑,这镯子不可能是你们家元宝的。”
“啊?”
梅夫人愕然。
红尘把镯子递回去:“这个镯子的主人应该是商户出身,是个女娃娃,可惜生来凄苦,四岁夭折而亡,镯子也非金的,而是镀金。”
连梅侍郎都吓了一跳。
两个人连忙凑过去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端倪,的确不是他们给儿子打造的那一个。
也确实不是金子做的,乍一看很像罢了。
他们给儿子的金镯子,什么花纹都无,只是个普通金镯子罢了,主要是雕花太浪费,他们当时虽然已经不至于缺钱,可节俭惯了,还是愿意求实惠。
现在手里这一个,分量就不太对。
“这,这……怎么回事儿!”
梅夫人满头雾水,“郡主千万莫怪,我一时没注意,它怎么……”
芳丫头抿了抿唇,目光闪烁,小声道:“嫂子别在意了,许是丫鬟们手脚不干净,换了去。”
“啊?”
梅夫人愕然。
站在后头扶着老太太的丫鬟脸上顿时露出气愤之色,急道:“夫人,月萍万万不敢!”
“月萍别急,自然不可能是你。”梅夫人六神无主,还是安稳了丫鬟一句。
这丫头是她救回来的,伺候她有十多年了,梅家人口少,下人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个,除了洒扫做粗活的,还有婆子,看门的之外,丫鬟只有月萍和娟儿两个,月萍平日里负责照顾元宝,是梅夫人的亲信,主仆情深,梅夫人很信任她。
月萍这才咬着牙闭嘴。
梅侍郎赶紧催促:“再去找找,咱们元宝贴身的东西不少,让郡主看看。”
现在找孩子要紧。
这回是打发月萍去的,没多时就拿出来一件旧襁褓,当年包裹孩子用的。
这次总算没错了。
红尘点点头。
梅侍郎一家都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心中又有几分期待,至少这位荣安郡主的确本事不凡。
像那镯子,他们自己都看不出有问题,人家郡主打眼一瞧就知道并非元宝之物,绝对是法力高深。
红尘照例一本正经地设坛做法。
她做法时威严肃穆,让人一看,便凭空多出几分信心来。
林旭在后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