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很少哄人的,她也很少有这样的温和柔软,平时便是温柔,也总带着几分锋利。?rane?n? ???.?r?a?n??en`
文杏儿恍惚抬头,听着她的声音,居然当真有些释然。
也许是时间太久,无论是爱还是愧疚,都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淡了颜色。
红尘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轻声道:“你可以看看青哥离开时的样子。”
文杏儿愕然。
“闭上眼,好像去想,看看你心中想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迟疑片刻,文杏儿有点儿害怕,但还是很听话地闭上眼,眼前仿佛真得出现了一道光,青哥就在那儿。
不是她这些年****相伴,那种麻木可怕的样子,他年轻了,脸色红润,就和两个人感情最浓烈之时一般,笑得又温柔又体贴,还伸出手来,虚虚地点她的额头。
是了,青哥从来都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对待她,就像呵护自己的宝贝。
这样的青哥,又怎么会伤害她?
两行清泪,默默流淌。
文杏儿又哭又笑:“青哥,你走了,你走好,走吧!”
红尘松了口气,她还怕自己忽悠得不够,其实一个灵魂滞留人间多年,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再次出现?她不过是赌一把,拿了一点儿幻香,让特定的人产生幻觉罢了。
不过,周围这些捕快衙役,连同其他人可不知道红尘的小动作,一时间毛骨悚然,看着文杏儿的脸都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左顾右盼,生怕沾上鬼气。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锉断,十里长亭我望眼欲穿……”红尘忽然想起在玉珏空间里看到的词句,忍不住念了一念,却陡然停下,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来。
玉珏空间里不知哪个大能偷窥她呢,一听她念这个,就把作者卓文君的生平都详详细细地诉说了一遍。
看完那些,红尘哪里还念得下去!
哪怕扫一眼,她也不想念了,看来,她这个文艺人,总做不了文艺的事。
回过神,面对这些捕快衙役,还是得解决文杏儿面对的问题。
“哎,你如今这副模样,不是因为青哥,是因为被下了咒,这种咒到也奇特,我多少了解一点儿。”
红尘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听闻它本来是百年前一位巫医研究出来的,那个巫医有一对儿女儿,大女儿相貌秀美,人也聪明,二女儿出生便身体孱弱,长得很平凡,后来又一病伤了脑子,两姐妹的感情却很好,姐姐看妹妹总是郁郁寡欢,有一次就和父亲说,要是能让妹妹变得好起来,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巫医是个性子执拗之人,居然真把大女儿的话听在了心里,正好他发现了一些残缺的秘方,很是神秘玄妙,似乎能把一个人的气运转借给另一个人,他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复原这个残方,竟然真的成功了,就发明了这种咒,利用这种咒,他把大女儿的气运借给了小女儿,后来小女儿的脑子恢复,人也越长越美,虽然大女儿失去了高人一等的聪慧和美貌,但这也是她的愿望。”
红尘娓娓道来,其他人都听得入了迷。
“可惜,巫医发现这种术非常危险,成功了还好,一旦出现问题成功不了,那施术的人就要惨遭反噬,而且施术需要的引子也很难寻,他就再也没有把术法传给别人,后来随着自己埋入坟墓,大约后人中有盗墓贼,把东西又给翻了出来,百年过去,这种术到是渐渐又在人间流传。”
红尘叹息,“术本来到不是当邪术用的,可惜现在它不是邪术也变成邪术了,毕竟能强行借去别人的气运,滋补自己,让心术不正的人学会,肯定要出大乱子,说不得不光是福运,连人命都能轻易掌控收割。”
文杏儿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中了这术?”
红尘耸耸肩:“显而易见。”她瞥了那边的丫头一眼,“受益的人也找到了,看样子还是个施术的,只是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术,学得不伦不类,用得也是最糟糕的法子,恐怕这一反噬,从此以后就不成人形了。”
文杏儿刚才精神恍惚也就没多注意,这回一回头,看到那丫鬟,愣了一下才迟疑道:“你是……秀妮?”
那丫头这会儿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一下,只是一抬头,看向文杏儿的目光再也不是那种尊敬,反而变得凶悍无比。
让她这般看着,文杏儿仿佛觉得有毛茸茸的虫子从自己的背脊上爬过,难受的要命。
“你……为什么害我!”
这个秀妮是跟着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虽然不是家生子,却也在她身边伺候了有些年头,以前一直做些洒扫之类的粗活儿,后来还是文杏儿觉得她性子活泼可爱,把她选到身边来伺候,虽说也不是最倚重的那种,可也没亏待了她,而且文杏儿的性子好,待下面的丫头都比较宽仁,在她身边伺候,比在别处可要好得多。
文杏儿皱了皱眉,迟疑不解,“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
秀妮却只是一脸复杂地瞪视,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红尘看了她一眼,冷笑:“背主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处置,处置了便是。”
秀妮却忽然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
“凭什么?”她嗓子嘶哑,一字一顿地道,“当初救了青哥的人是我,给他熬药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