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六点半钟,两个小时之前就是四点半。简冉纾无奈的扶额,“真服你了,我妈又不是虎豹豺狼。”
顾衡之心想丈母娘可比虎豹之流厉害多了,可杀人于无形中。
简冉纾看他眼底淡淡的青黑,打开车门把顾衡之拉出来,扔到副驾驶座,自己坐进驾驶座。“回去休息一会儿,八点钟太早了,哪有这个点来拜访的。中午来,刚好可以留下吃饭嘛。”另外,再给这无语的家伙好好捯饬捯饬。
从别墅区出来时,简冉纾看到一辆略熟悉的车子相向驶进来。但周边也没人开世爵c8的,就抛之脑后了。
……
午时,顾衡之准时登门。
来之前简冉纾特意给他收拾过一番。顾衡之平时的严谨稳重已经深入人心,已经不需要再给家长一种女婿很可靠的信号,而是亲和力,让简夫人知道他私下很好沟通,不至于太高冷*让女儿吃亏。
然而亲和力向来和顾衡之绝缘,小孩子见了他就没几个不害怕的。简冉纾就从衣着上着手,脱掉一成不变的稳重西装,换上白衬衫搭九分灰色西裤,一双休闲帆船鞋,简单时尚又不至于幼稚,顿时拉低了顾衡之的年龄和严谨范儿,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四五的小年轻。两人走在一起十分相配。
简管家引路,简冉纾和顾衡之走近待客的客厅,便听到里面传出年轻男人稍有些拗口的中州发音,偶尔夹杂着英文单词。
简冉纾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人影——
文森特。
是了,早晨见到的那辆有点眼熟的银灰世爵就是文森特的。世爵早几年停产,开它的人不算多,文森特刚好是其一。
但简夫人已经同意了让顾衡之来家里,又让文森特同一天做客,是什么意思?
顾衡之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他向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就像他虽然紧张简夫人,却始终不曾退缩过。
客厅里果然有文森特的身影,他正讲些初来中州闹笑话的事情,言语幽默又不浮夸,听得简夫人眉眼都舒展开来。
看到顾衡之进来,简夫人收起笑容,作为女主人起身迎客,“顾市长。”
一句称呼瞬间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要知道简夫人刚才还亲切的直接称呼文森特的名字。
顾衡之将礼物交给简管家,温声道:“伯母叫我衡之就好。”
简夫人虽然没有再称他顾市长,但也没有亲切的叫他衡之,只不咸不淡的称顾先生。
纵然态度冷淡,但简夫人已经在心底给了顾衡之一个很高的分数——年轻稳重,仪表堂堂,的确是个出类拔萃的青年,比起大儿子有过之无不及。
但选女婿不仅仅是看外在条件。
顾衡之的身份摆着,一市之长兼之女儿交往的对象,简夫人虽然不喜但表面上也给了他面子,留他用午饭。
文森特也厚脸皮的留下来蹭饭。
真是完全没有自觉,简冉纾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这落在对方眼里却是可爱,文森特欢快的打招呼,“冉冉~”
简冉纾当做没看见,简夫人出声教育她,“文森特在学校对你多有照顾,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顾衡之握住简冉纾的手,淡淡的道:“伯母说的是,我代小纾向霍夫曼先生道谢。”
席间,顾衡之的表现渐入佳境,他知识面很广,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很好的和简夫人交流起来,且见解独到,态度谦和,引得简夫人频频点头。文森特虽然能言善道,但毕竟不是中州人,深奥一些的言语就不通了,只能郁闷的看着他们高谈阔论,插不上话。
简夫人想起昨晚批得那句“野心不小”,此刻只觉得太片面了,后面应该再加句“与能力匹敌”。
用过饭没多久,《致命罂粟》的钟导打电话让简冉纾到v。e商量电影的有关事宜。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太想离开,可钟仁新又催得紧一定要让她去,实在推脱不掉。
顾衡之揉了揉她的长发,道:“你去吧。”
钟导的夺命连环call又打来了,简冉纾只得立即离开。她离开后,客厅的氛围就不一样了,简夫人转动着扳指,片刻后直言道:“顾先生,你的确很优秀,但我认为你和小纾,不太合适。”
顾衡之目光深深,“伯母为何这么认为?如果伯母不放心,我可以证明给您看。”
“用什么证明?”简夫人声音冷淡,“你们工作性质不同,性格爱好不同,家庭背景也不同,单用情啊爱啊的证明,能维持几年?三年,五年?”
“依我看,你不如文森特适合。”
旁边的文森特能听懂这些话,点头如捣蒜,热情的说:“哦,夫人真是好眼光!慧眼识珠!按你们中州话说,我和冉冉可是六年的同窗之谊,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她想拍电影我来投资,她专注实验我也可以配合。”
文森特是聪明人,昨晚简夫人以答谢他在美州照顾女儿为由请他做客,就猜到简夫人肯定对他有意了,果不其然。
顾衡之冷瞥了文森特一眼,简直想把他的嘴堵住。
他认真的说道:“您说得是,谁也不能保证单因情爱过一辈子,但婚姻不只有感情,更有责任。我可以保证一生都对小纾好。”
“如果您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将财产都转到小纾名下。”
人都有私心,一些男人连房子都不愿加妻子的名字,深怕被生儿育女的妻子占了便宜,更别提全部身家了。这个举动,足以证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