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数月,吃的是馊饭喝的是冰水,每日吃喝拉撒都在这一个小格子,有老鼠有蟑螂,狱中只她一个女人,每日那些男人都对着她淫笑浪语。为什么她要被关这么长时间?她不服!她要出去,多呆一日她都会疯的!
三人愣神,停下脚步,看着里面蓬头垢面黑衣腥臭的,女人……声音还是能分辨出来性别的。
周秀拨拉着脏污的头发:“我是周家村的,求你们救我出去!求求你们!”
连程看那二人:“她是谁?”
二人摇头:“不认识!”
“我是周家村的,跟周恒一个村,是被人陷害进来的,求求你们救我出去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啊!”周秀晃着牢门,声嘶力竭。灯火昏暗中看着一团黑乌耸动,尖利的叫刺耳难忍。
杨潜皱眉,看着女人想了一会儿,跟二人道:“我倒是听说,以前有人在玥恒店里闹事,被关起来了,还是周恒一个村的。该就是,这位了吧?”
周秀心一提,抓着牢房门的手指握紧,木栏上的倒刺渐渐入肉……这人知道?!
“闹事还说被陷害?谁害你?我们嫂子?”李秋袖风扫到周秀面上:“老实呆着吧你!”
世上有秦玥那种闲淡聪慧、知礼懂情谊的女人,也有眼前这种污人名声、毁人生意还喊着立贞洁牌坊的婊子。多说一句话都闲浪费自己时间。
三人一齐抬脚继续往前走。
“我听见周恒的名字了!”
暗寂的牢狱里,女人忽然又喊,嘶哑的声音比方才的求救多了狠戾憎恶:“你们若不救我,明日那些狱卒回来,我就供出周恒的名字!”
前面的人顿时停了下来,连程瞪杨潜一眼,若不是他提到周恒的名字,哪有这么多事儿?
杨潜抿紧了嘴,他怎么知道会有人以此要挟。
李秋晃晃二人的袖子,低低的声音散在牢狱潮湿的空气里:“咱们把她的舌头割了,她不就不能说话了?”
连程转眸看他,暗影中的目里露出一丝赞赏:“好主意!”
看来,周恒还真是跟这群同窗学坏了……
杨潜却又拽了他:“这样不好吧?这女人是要被放出去的,等她回了周家村,周恒若是发现,不是让他良心不安吗?”
李秋盯着他,连程瞟着他,杨潜微微后退:“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情……是,是必须考虑的!”
连程扔了他的手大步回来:“哪有那么多事儿!”
男人走到周秀面前,高大的阴影投下,完全挡住了牢里的灯火。
这男人,她从没见过,一身的寒气逼人,目里带箭。周秀微微有些后怕,松了木栏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走?”连程的声音正常,似乎还带了些淡淡的男人对女人的温柔。
“想!壮士带我走!”周秀两步又急急回来凑到连程对面,头仰着想穿过这牢笼:“带我走我就不说什么了!带我出去!”
“好!”
杨潜李秋看着,不禁一愣,他要干嘛?
连程挪到牢门的锁头边,周秀跟着踉跄到那边直直盯着他的手,女人眼中贪婪着,又充满了希冀。男人手中大串钥匙叮铃的响,在周秀耳中,这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
连程刚打开锁,牢里哗啦啦的铁链声冰凉干脆,那链条还没全拆下来,周秀便像只狐一样急急拽门往外冲。
她怎敢相信周恒的人?这男人跟李源春周恒都不一样,他的眼太利了,像毒箭一样,她不能让他碰到自己,她一定比这些人跑得更快才能逃出去!
连程嘴边嘲讽的笑冰冷,周秀一脚刚跨出牢门,男人一掌劈下,女人眼白翻起,不甘的望着漆黑的狱顶,软软倒在他脚边。
“把你们的mí_yào拿来!”连程道。
“哦哦哦,”李秋忙扒拉自己的衣服,从怀里掏出几包药,“全给你!”
“算你识相!”连程白牙朝他一笑,捏上周秀的口,把所有的棕色粉末全倒进了进去。
“去拿些水过来!”
杨潜忙不迭跑到进口处,捧了水献给他。
收拾好周秀,三人继续往里走。
李秋:“这女人就这样搁这儿了?”
“当然不是!”连程沉着声音,话里却带了笑意,又与两人说了什么。
“哦”李秋钦佩地看着连程点头:“连侍卫果然不是凡人!”
“叫我连程!”男人此时已是有些恼恨侍卫这个称呼了。为什么做个侍卫不能得到小兔子的喜欢?
李秋摸不着头脑,只嘿嘿的狗腿朝他笑。
几人终是到了徐峥的牢房前,那人竟是睡得比谁都香,寂静的门边,还能听到他深长的呼吸声。
“真是命到黄泉不自知啊!”杨潜微凉的目光落到紫衣沾尘的人身上。
那衣裳如今看着,也不过是织锦色浓,花纹繁密而已,那时却看着像地狱飞出的沾着邪气的魔毯。李秋静静望着里面的人,不觉自己当时的恐惧似魔,将整个人都吞噬了。
连程却是直接开了锁走进去,有什么好看的,还像看神灵一样瞻仰他几眼?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太感性不好!
哗啦啦的铁链声再次响起,里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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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里间人似有不耐,翻个身继续睡。
连程高大的身躯站着朝两人招手,李秋杨潜进来。
连程两掌钳着徐峥,男人这才悠悠转醒,昏暗的牢房里晃见两人站在自己面前。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