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愣愣望着她一双星光弥漫的眼,道:“我,我……”
一说话,感到手间软嫩,低头一看,他还拉着人家的手,“对不起!”阿正将那小手一扔,往自己身后抹抹,好像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我的手脏吗?你为什么往身上抹弄?”齐漱侧了头,看他不桩拉着的胳膊。
“不是不是!”阿正着急解释,女孩儿的手怎是人随意牵扯的,虽然他方才情急救人,但人已无事,过后也不会再有危险,他就该放手的,他不放,就是不对!
往身上抹,是将他碰人家手的感觉抹去,不让别人往心里去。嫂子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拉手呢,就跟她跟大哥一样。他真的错了,不该傻不愣登着迷这姐姐的眼睛,一直牵着人家的手的。
齐漱看阿正憋的小脸都要红了,没了灯火依旧涨红,她赶紧哄他:“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没关系,这儿没人看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哦!”
话毕,齐漱还朝他眨了眼,看在阿正眼里,就是星星忽闪,阳光跳跃,粼粼波光灿。
“谢谢姐姐不计较……”阿正有些扭捏了大清总统。
人群被连程疏散,无人受伤,只是地上落了不少落单的鞋子……一人急急冲出人群跑到齐漱身边:“秀您没事吧!”
她将齐漱一掰,没留死角的看了个遍,还好还好,可吓坏她了!
“我没事,是这小弟弟帮了我呢!”齐漱朝她笑笑,并没有下人护住不利而斥责打骂反道:“你怎么样?我看你被人挤进去了,有没有被踩到?”
“没有,奴婢没事,多谢秀关心。”丫鬟看阿正:“这位哥儿,多谢你帮我家秀!”
阿正摆手:“不用谢。不过,”他一指丫鬟脚下:“你的鞋好像都掉了,快找找吧,天挺凉的。”
丫鬟低头一看,果然自己只裹了袜子,方才跑到齐漱这儿已经被地上的水打湿,此时风一刮,冰凉如入寒窟。
齐漱眉一皱,拍拍她:“我去给你找,你站这儿别动,再乱走袜子脏的没法穿鞋了!”
丫鬟就要跟齐漱过去,她一个丫头,哪能得秀为她找鞋?
“站着别动!”阿正也朝她喊,小腿一迈,跑到丢了一堆鞋子的地方去了。
齐漱正将那鞋子一个个翻过来瞧着,阿正也看着,“你知道她的鞋子长什么样儿吗?”
“粉鞋,鞋面上就绣了一朵山茶花,红色的。我们家丫鬟都是穿这样的鞋子。”齐漱扫着那些鞋子,眼中忽起光:“找到了!”
阿正顺着她的目光一洒,也看见了那多鲜红的山茶花,却快她一步将那一前一后的鞋子捡起。
“谢谢,”齐漱朝他微微一笑,伸手:“给我吧。”
“我帮你!”阿正望了她一眼,跑去将鞋子给了丫鬟。
齐漱一看便是大家户里的秀,是主子,而且不是嫂子那样的行事随意淡泊,能真心跟下人谈笑逗趣儿的主子。齐漱这样的主子是不能给下人捡鞋子的。就算齐漱好心,丫鬟也会心存内疚,或是认为主子好欺负便性子尖纵起来。阿正是孝儿,捡了就捡了,不需要避讳。
“给你!”他将那双沾了尘土的鞋子拍了拍,搁在那丫鬟脚下。
丫鬟明显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啊小弟弟!”她迅速穿好了鞋,齐漱便也过来了。
连程靠近阿正身旁,将他一揪,摆弄他的胳膊瞧着。
“怎么了?”阿正任他摆弄自己。
“看你有没有事!”他方才掂的那大木桶外加桶里的水,是他自身体重的两三倍,连程担心他胳膊受不了。
“没事,就是有点酸。”阿正道:“刚才人群忽然乱了,到底是为什么啊?”
连程将他的胳膊上下左右四处揉捏着,淡淡道:“被人耍的猴子耍了人,一圈围观的人都被抓伤了,外面的人怕再被抓,就乱了。”
“猴子是耍了一天被逼急了吧!”齐漱星眸一闪,道破真相。
阿正朝她一笑:“猴子也是要休息的,不然会生气。”
连程略略瞟了齐漱,这女孩倒是好气质。街那侧灯火浅淡而来,齐漱脸侧柔美,一瞧便是美人坯子。
“走吧!”连程拽着阿正的手腕:“你不是还要给许至炎买东西吗?”
“哦女凰三嫁!”阿正差点忘了,一跳脚尖就挪了方向:“那我们走了,你们玩儿!”
连程牵着他离开,那丫鬟小心看着齐漱,垂首低言:“秀,奴婢失责,请秀责罚。”
“人群失序,灯火突燃,都非你的过错。若是罚你,岂不是显得我不近人情。”齐漱淡淡道:“左右我也无事,你的鞋也捡回来了,咱们便回去吧!”
齐漱转身,纤细的身子融在前方灯火阑珊处,如同走进萤光飘飞的梦境洞口,瞧着不甚清晰。丫鬟瞅了自己的鞋子,疾步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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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隆客栈中,周恒和秦玥一进门就看见银饰铺那小子。他在门口的一张凳子上坐着,此时住宿的人不是在外赏灯,便是早早歇息准备明日出去玩乐,除掌柜的和小二,大厅只他一人孤零零坐着,还坐在不甚温暖的门边,显然是想在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
果然,他一见夫妻俩就急急起身:“公子,夫人!”
掌柜的一抬眼,笑呵呵跟张文义打招呼,男子摆手,对夫妻俩道:“既然你们还有事,那文义便先去休息不打扰你们了。明日早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