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杜念在剧组的拍摄生活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姜颖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终于和韩绍华和平分手,好在两人相处时间并不长,韩绍华对她倒没什么执念,又觉得白玩了人家未免不太厚道,送了她一枚价值二十多万的翡翠镯子当做分手礼物,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剧组曾经的暗潮汹涌顾老似乎都没有发觉,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拍着戏,悉心指导着三人的表演,依旧精益求精到近乎苛刻的追求着每一帧画面的完美。

电影的拍摄进度虽然缓慢,但是杜念并不觉得枯燥,除了拍戏,他剩下的时间都用在磨练演技上了,每天花大量的时间阅读专业书籍,看经典电影,模仿前辈的表演,揣测他们表达人物的方式,再加上和欧明聿一天一通的电话,杜念觉得这种生活简直安逸到了极点。

过了元旦,眼看着就要临近春节了,剧组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杀青戏,也就是崔英在舞台上表演绿珠坠楼这段舞蹈时,被藏在垫子里的钢筋刺穿的一幕。在一幕杀青戏中,三位主演的情感将累积至最高点,崔雯对崔英恨之欲死的残忍以及报复成功后的痛快,崔英对于自己终于完完全全取代姐姐,实现人生理想的喜悦和激动,以及已经快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男朋友,在看到崔英真的因为“坠楼”而血染白衣后,受到强烈的刺激,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绿珠之死的变态的激动,这三者交互进行,一同将电影推至高潮的结局。

姜颖然的部分昨天已经拍摄过了,顾老一口气拍了四十多条,这才觉得姜颖然的表现达到了让他满意的效果,而今天则是杜念和霍燃的。霍燃提前歇了三天,就为了积攒体力和精力,争取杀青戏不要被ng太多次。

一大早,顾老就开始给杜念和霍燃讲戏,一点一点细细地分析剧情,帮助他们更加深入的理解人物感情,积累情绪,刚刚讲完,各部门已经各就各位,就看到欧明聿从台后走了进来。

杜念面露喜色,立刻迎了上去。此时杜念已经上好了妆,换上了白色的舞衣,头上戴着假发髻,额上贴了一个红莲花钿,抹了两点朱唇,白裙翩跹,宽袖及地,腰间束着一条艳丽的红色腰带,走起路来,长袖裙摆随着步伐带动,好像一团轻雾。虽然是男扮女装,但是并不维和,既带着女性的柔美,也透着一丝勃勃的英气,刚柔并济,别有一番风采。

欧明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杜念心中得意,他特意施展了一点轻功,走得又是非十年苦功难得的莲花碎步,若是此时手里端着一杯水,那睡眠是波纹不惊,一丝涟漪都不会有的,飘得就像漫步云端,云雾缭绕。

他这点小把戏,欧明聿早就看穿了,每次见到自己,杜念总是千方百计地勾引自己,上次他来的时候,杜念正在热身,一间自己进来练功房,原本正常的伸展身体的动作,就变得魅惑挑逗了起来,时不时朝着自己撅起来屁股,“不小心”从衣服下摆露出来的腰肢,还有幽深的眼神,满满的全是“快来扑倒我”的暗示。

欧明聿抬起手,本想拍拍他的头,但是看到他头上繁复的发饰,又看到他脸上厚厚的妆容,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顾老说:“今天的杀青宴,我请客,预祝《绿珠》戛纳丰收。”

顾老笑呵呵地说:“借你吉言。”

两人寒暄片刻,欧明聿不在打扰他们拍戏,在场外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一抬头又对上杜念的视线,朝他微微笑了笑,杜念立刻满意地来到拍摄场地,和霍燃一起做好准备。他闭了闭眼,摒弃所有的杂念,努力的调动着刚刚顾老为他们调整好的情绪,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是崔英了。

场记板啪的一声落下,音乐声响起,霍燃抱着杜念转了一整个大圈,仿佛牵着一只飞鸟,从空中掠过,及落地时,杜念猛地推开霍燃,一手伸向天空,露出一条白皙的手臂,一手向身侧展开,脚尖清点着地面,飞快地旋转着,衣裙轻飘飘地浮起,这动作仿佛是在向上天祈求,又像是对现实的逃避。

霍燃从身后追上,搂住他的腰,杜念反手抱住他的脖子,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轻巧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接着霍燃将他杜念翻过来,两人深深凝视,杜念缓缓抬起手,手掌再虚空中抚过霍燃的面颊,凄苦的笛声悠悠地消散在空气中,几声铮鸣,杜念掩面而去,霍燃牵起他宽大的白袖,却也是枉然。

两台摄像机镜头围绕在杜念的身边,紧紧的跟着他的动作。杜念舞蹈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大开大合,充沛的感情聚集在他的肢体语言之中,连翘起的指尖都满含着深情,看起来,他仿佛完完全全的投入到绿珠这个角色中,并且是以崔英的身份,而不是杜念。

自豪中透着一点怯懦,喜悦中带着点惶然,他是偷窃了别人身份的可怜虫,他是嫉妒亲姐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为真实的自己感到自卑,然而当他套上一个虚构的女性身份时,却又骄傲得高高在上,他终于可以俯视自己曾经的偶像,那偶像已经跌入尘埃,再也无法翻身,他心中的崇拜和嫉恨已经化成深深的怜悯,可再一细思,他却心虚得想移开这俯视的目光。

杜念仿佛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完完全全地投入到了舞蹈中,但是他的每一个舞步,却又都刚好停留在摄像机的最佳拍摄位置上,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在镜头前。

欧明聿的眼底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不


状态提示:第33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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