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大家还在一起。
拍卖会上,看见玉笛的那一刻,竹易就猜到了,连承定然是出了事,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承竟会被人折磨成这样。
“你们让开!本郡主是来找传说哥哥的,你们都给本郡主滚开!”屋外传来肖淑敏一反常态的叫嚣声,伴随着仆人跪地的声响,竹易的眉头皱了皱。
“传说哥哥,传说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能进去吗?”肖淑敏的语气中,难掩怒气,却依旧关心着传说的伤势。
“竹姑娘,真的不要见郡主吗?”璟落立在一侧,低声问道。
竹易摇头,“见了又如何?肖王爷明日就要启程前往边疆,郡主此番前来,定然是与我商议留在玺州之事。”
璟落不解,“姑娘对郡主的喜爱,就连我都看得出,又为何不让她留下?”
竹易笑,只是掩在面具下,无人看得见她的笑意,“她毕竟是皇族之人,留在玺州,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跟随肖王爷离开,至少还能过得一世安稳……”
“传说哥哥,传说哥哥,你开开门啊……”肖淑敏不住地拍打着屋门,“传说哥哥为何不愿见我?莫非真的是心里有鬼不成?”
竹易手指微动,随即有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来炽钰国两年来,肖淑敏是她除了璟落意外唯一的朋友了,她一直把肖淑敏当做是妹妹来看待,对待她甚至比对待左芊芊还要细致入微。
然而就在昨夜,竹易却亲手陷害了她的父亲,令肖家,从此陷入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肖淑敏本就聪明,对于昨夜的情势,只要稍加分析,便能够轻易猜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传说精心策划好了的,今日前来,不过是想问她要个说法。
竹易依旧不应声,她一早便将屋门紧紧锁闭,一是因为避开肖淑敏,另一个原因则是连承需要静养。
“传说哥哥,你不肯见我,那便是默认了?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若真的不愿娶我,大不了我以死相逼恳求皇叔收回成命,可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父亲,我,我们肖家,都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对嘛?”
肖淑敏的语气中渐渐染上哭腔,可想而知此刻她的内心该有多绝望。
衣袖下的拳头越捏越紧,竹易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却终究开了口,“郡主,边疆环境恶劣,你还是早些回府收拾一番吧……”
如此绝情的话,出自这个带了面具的人之口。
肖淑敏的身子猛然一颤,此刻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脑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颓然跪倒在地。
“原来,原来我竟成了害死肖家的罪人……”
肖淑敏万念俱灰,想到昨日传说找她帮忙,希望她能扮成他的样子参宴,她竟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有任何怀疑地便答应了,若说传说是主谋,那她肖淑敏便是帮凶啊!
竹易眸底闪过一丝难过,却转瞬即逝。
“传说哥哥,我还有一事想要弄明白!”肖淑敏突然站起身,朝着屋内传说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是否从一开始,你便在利用我?”
“送郡主回府!”冷声开口,竹易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屋外跪倒一地的下人忙为难地看着肖淑敏。
“哈哈……”肖淑敏大笑出声,随后眼神凌厉,怒道,“本郡主四肢健全又没瞎,传说府到肖王府的路程,本郡主不知走过了多少遍,今日既已得知全部真相,日后便再也不会踏进传说府半步!”
“嘶!”一道衣物撕裂声传入耳中,竹易身子一震,双眸瞬间张大。
“今日,我肖淑敏便割袍断义,此后与传说再无瓜葛!”肖淑敏神情决绝,一把扔下那被她狠心撕下的衣袖,转身便大步离开,再无留恋。
“姑娘,这……”
竹易摇头,“这样再好不过……”
“璟落,连承受了很重的伤,虽服用过回心丹保住了一条命,却也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够恢复……我需要你去做两件事情。”
璟落点头,“姑娘尽管吩咐。”
“武非身边的薛公公大有问题,你去调查他;瑞渊国的沐遇近些日子也来了炽钰国,我希望你能联系到他!”
璟落神色有些迟疑,“姑娘,瑞渊国的存在,势必会影响到孟祁,主与沐遇又是多年的对手……姑娘是想与沐遇合作?”
“有何不可?如今我们皆身处炽钰,昨夜里若是没有沐遇,我或许已经死了。沐遇此番前来炽钰,或许与我们是同一个目的。如果有了沐遇的帮助,我想事情会顺利不少……”
璟落沉默,不再多言,转身去办事了,留下竹易一人依旧守在连承身边。
竹易已仔仔细细检查过连承的伤势,却发现他所受的皆是些皮外伤,没有任何受过内伤的痕迹,这着实令她又喜又惊。
此刻的连承正安然睡着,他那一身被血水染红的衣物已被璟落换下,如今穿着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袍。原本满是血痕的脸,也让璟落清理干净,如今的连承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
“连承,以前有你在身边,不管是在大漠或是酆埙国,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我本以为凭着我的实力,想要找出炽钰国的秘密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我来了两年了,依旧毫无头绪……”
“连承,这两年来,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时常会怀念三年前我们几人在一起的日子,我每日每夜里都要带着这个面具伪装着自己,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