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易漫无目的的走在孟祁街道上,她现在心里很乱。(
五年来唯一的信念,在今日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从未想过,那夜残酷的厮杀,竟会是童家罪有应得。
难怪爹爹从来不准她进书房,不过是怕她撞破了书房的机关暗道,发现爹爹的秘密罢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爹爹为何想要谋反?
她想要跟爹娘说说话,却也做不到。按照孟祁规定,被皇上下令灭门的家族,最后的下场只会是被丢入乱葬岗。
在离开将军府之前,竹易曾将每一间屋子都走了一遍,她甚至怀着烨辰或许也会为爹娘立下灵位的心思。可是,除了她昔日的闺阁,其他的房间,再也没有见到任何碑位。
“竹易!”
突然,耳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唤她?
在这已经有些许陌生的街道,还有谁会将她认出?
竹易心中自嘲,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着。
刚走两步,竹易发现前方没有路了,因为她的去路,被人挡住了。
“竹易,你怎么在这?”出现在眼前的,是连承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庞。
“我一觉醒来,找你,却发现你并不在客房。便出来寻你,你怎会一个人在这里闲逛?”见竹易面色不正常,连承忙问道。
竹易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缓缓道,“连承,等你伤好了,我就带芊儿离开。日后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相见。”
连承皱眉,“竹易你怎么了?要离开吗?那你跟芊芊打算去哪里?那夜跟你上了那座山,心想或许你们曾经住在那里,你们要回……?”
“连承!”竹易打断了连承的话,“我们仅仅相识数天,那****舍身救我,我心中分外感激。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你武功高强知晓天下事,我想你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连承,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听了竹易的一番话,连承淡笑,心中却略微苦涩。
“是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然竹易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不再多说什么。能够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竹易与连承无声对视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粗鲁霸道的男音。
二人转身,只见一行人正牵着辆马车,车上装了不少箱子。几人仆人装扮,行色匆匆。
经过竹易身边时,那领头人见竹易跟连承直直站在路中间,分明没有躲闪的迹象。
“你们两个,没长眼睛吗,丞相府的车都敢拦?赶紧给我让开!”
一把抓住那领头人,“我道是何人如此嚣张,原来是相府的!”
那人被竹易抓住,也来了气,“既然知道是相府的,还不赶紧让开,你最好是放开我!”
竹易冷笑,“你可还记得,几日前的一个夜晚,相府惨遭血洗?”
那人一听,忙变了脸色。
“女侠饶命,求求你放过我,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求求你别杀我!”
竹易一把将那人仍在地上,“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你需告诉我,你们这样匆忙的将这一车箱子运出去,竟是为何?”
那人躺在地上,因为害怕竹易会杀了她,忙回,“丞相大人跟将军,今日向朝廷递交了辞文,准备告老还乡。这才让我们将这车珠宝运出孟祁。”
告老还乡?
竹易眯眼,烨辰刚上位,正是根基不稳之时,慕容家父子既已有谋逆之心,那么此时正是绝佳的时机,为何要突然辞官?
鬼使神差,竹易突然对这事产生了兴趣,慕容隻父子,一定正策划着什么。
放过仆人,竹易转身对连承说道,“芊儿还在客房,这时候不能再出任何意外。连承,你先回去帮我照看芊儿,我随后便到。”
连承点头,竹易此番定是要去相府,那么他也不多做干扰。
来到相府门外,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竹易抬脚便踏了进去。
天色渐晚,按理说这时候,相府的屋内应当是灯火通明才对。可是此时,每间屋子都漆黑着,毫无动静。
竹易皱眉,该不会是已经离开了?
脚下未停,走至后院,终于看见有一屋正亮着灯。
快步走至那屋门前,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敛了周身气息,竹易站定在屋门前,听着屋里的动静。
“爹,我们真的要今晚离开吗?我伤还未痊愈。”是慕容臻的声音。
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竹易耳中,“儿子,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烨辰是什么人,若是我们再不走,他定要对我们出手了!”
“爹,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做的天衣无缝吗?烨辰怎会发现的?”
竹易心惊,五年前的事情,他们所说的是何事?
“百密终有一疏,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们将罪名嫁祸给烨辰,故此童子峰那个老家伙才会以为是烨辰害得他。虽说是已经死无对证,但难保夜长梦多……”
后面说了什么,竹易已经听不下去。
童子峰是她爹爹,他们所说之事正是五年前童家被灭门之事!
原来,原来幕后黑手是他们!
竹易紧握双拳,抬脚就欲破门而入。
“爹,公子的计谋无人能敌,如今既已决定离开,倒不如直接去投奔他!反正五年前的事情他才是主谋,我们正好可以以此来要挟他!”
竹易生生顿住,收回了刚迈出一步的脚。
“儿子你说的对,将来若是对上烨辰,我们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