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乙宁关掉燃气,转过身跟她面对面,“有时候结婚不一定只有爱情,我跟你叔叔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他需要有个家,而我这时候也刚好需要,所以我们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不必难过,更不要担心我会抢走他,他是你的叔叔,永远都是。 [
“谢谢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听到他要结婚,心里就是有些……”
“我懂,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嗯。”余生低头抹去眼泪,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她轻轻抱了抱唐乙宁,“叔叔能够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唐乙宁说:“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那年,薰衣草庄园,第一眼看到他,她便知道,今生哪怕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十二年,不长也不短,但所幸,在四十岁来临之前,她等到了。即便没有爱情,亲情也不错,至少可以在他身边,早晨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晚上入睡前能跟他说一声,晚安。
午后,阵雨离开,阳光重新洒在j州的每一寸土地上,光线刺眼而炙热。
一阵春雨一阵热,果真如此。
余生坐在阳台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十分,距离四点还有不足三个小时。
她转身看着床上依然熟睡的父子三人,犹豫着该不该把他们叫醒,据说他们没吃早饭,现在已经是下午。
在他们熟睡的这段时间,余生接过两个电话,一个是赵兰的,接起的时候她才恍然记起昨日见过赵兰,约定今天去医院后的公园,可她给忘了,电话里赵兰有些生气,无所谓,反正她又无需讨好她,言而无信一次又何妨。
另一个电话是a打来的,她说她回j州了,问她是否方便,她想见见她,她说好。
秦崇聿是在一点半的时候醒来的,在他尚未睁开惺忪的眼睛时,余生已经来到床边,这样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她。
“一睁眼就能看到老婆,真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她问:“饿了吗?”
“有点。”他像个孩子,牙齿咬了下嘴唇。
虽然很想亲亲他,但余生知道现在不可以,等他洗脸刷牙吃完饭再简单收拾一下就会超过两点,赶去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所以不能耽搁,“饭菜在锅里热着,你起来洗洗,我去给你端来。”
秦崇聿没有松手,虽然他真的饿了,“跟我一起去洗,然后一起去厨房。”
余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道:“长不大的孩子。”
“我吗?”他笑着坐起身,“要不要亲亲我?”他问。
余生想了一下,其实更多的是在心里做了个衡量,俯身主动的亲了他一下,然后说:“现在起来洗脸刷牙吃饭,我陪着你。”
“好。”
洗手间里,秦崇聿站在水池旁刷牙,余生趴在门框上,这样温馨的时刻多年前一直是这样,只是他们分开了太久,有些生疏罢了。
他刷牙的时候目光是看着他的,四目相对,目光纠缠,这一刻,她的脸很红,他又何尝不是?
这样一个午后,原本该是最温情的时刻,可一想起他一会儿就要远渡重洋可能一夜甚至几夜不能合眼,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扯着,很疼。
她越发的羡慕那些女强人了。摄影,她从此要放弃了,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是兴趣
真想陪在他身边,每时每刻。
“我是不是很迷人?”肩头一热,余生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洗漱完毕,正立在她跟前,目光炙热地凝视着她。
“对啊,我先生是最迷人的。”余生先转过了身,此时床上的两个孩子均已经睁开了眼睛,黑黑的眼珠转呀转。
“请问两位小少爷,你们在看什么?”余生忍不住打趣。
“妈妈!”
“妈妈!”
当然是在看她呀!那么的心有灵犀,就连眼珠转动的方向和速度都那样的相似,他们同时伸出手,余生犹豫着该先抱哪个呢?最后她在床边停下,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妈妈……”两个孩子突然都有些委屈,噘着嘴,眼睛眨巴着,快要哭了。
余生无动于衷,但却说:“妈妈现在就站在这里,想要抱自己过来抱!”
两个小家伙连抹眼泪的都顾不上,看谁爬起来的快,最后还是余平安慢了一步,秦念先抱住了,高兴得乱跳,余平安闷闷不乐地站在你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余生,又瞪了秦念一眼。
余生看到了儿子眼中的委屈,想起他刚受伤时候说的话,她的心里一阵酸涩。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她更是,虽然她很喜欢秦念,也试图把他跟安安一样当做是自己的亲儿子,可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在同时面对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心里的那个天平从来没有平衡过,它总是倾斜于安安那边。
她知道这样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公平,更何况那个孩子真的将她当做了他的妈妈,可她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那个天平的平衡,比如现在,看着安安目带委屈地站在那里,她的心是疼痛的,揪着疼。
“安安过来,妈妈也抱着你。”她伸出一只手,试图将这个委屈的孩子搂在怀里,可他却站着不动,眼泪缓慢地从脸上滑落。
秦崇聿看到了她眼中的为难,伸出手,“来念念,爸爸抱着你,该哥哥抱妈妈了。”
可孩子终归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