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骗我对不对?”余生一把抓住司灏宇的衣服,瞪着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你想跟我结婚所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骗子!”
一下子将司灏宇推开,余生转身就要离开,不可能,司灏宇一定是骗他的!
“小生——”
“你别碰我!”余生用力甩开他,瞪着眼睛,像个发怒的小老虎,“别碰我!”
司灏宇收回手,“我带你回j州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好好的!”
“小生——”
“你别叫我!我说了,他好好的!”美眸瞪得大大的,里面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稍有不慎便会被烫伤。
司灏宇点头,“是,他好好的,我送你回j州,他在家等你。”
余生敛下眼眸,也收起了涌动的怒气,“嗯,回j州,崇聿肯定在等着我,他都好久没有见到我了,肯定想我了,我也想他。”抬眸,急急地抓着司灏宇的手,“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好,你去换衣服。”
周围一片漆黑,涌动着令人恐惧的黑暗。
这是哪儿?
崇聿,崇聿你在哪儿?我害怕。
站在漫无边际空无一人的黑暗里,余生深深的恐惧。
她张开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想要抬起脚,却又发现双脚放佛与大地长在了一起抬不起来。
“阿盛……”
幽暗的远处传来秦崇聿飘渺无力的声音。
崇聿?崇聿你在哪儿?
她奋力的张着嘴,用着全身的力气,可声音像是消失了一样,她根本就发不出来!
“嘶——”
余生猛地睁开眼睛,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待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光明的时候,她猛然坐起身。
“崇聿!”
“醒了?”窗户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余生扭头看去,飞速的掀开身上的丝被,箭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男人,“崇聿!”
熟悉的气味吸入肺腑,带着静神安宁的作用,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秦崇聿微笑着伸出手将她颤抖的身体圈住,她的不安和惊恐令他一阵阵的心疼,“没事了,只是个梦。”
余生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消瘦的脸,“崇聿,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摸摸。”
余生颤抖的伸出手,抚摸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真实的触感,有温度,“你是不是又骗我?司灏宇说……他说你……”
秦崇聿将她抱起来,跟自己平视,苍白的嘴唇在她唇上停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老天爷不舍得让我死,他说如果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太可怜,怕你们被人欺负,所以就把我从阎罗王那里要回来了,他还说,如果以后我要是再惹你生气,他就会——”
“不许胡说!”余生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张嘴轻咬住她的手指,男人目带微笑,“好,我不说。”
忽然,余生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秦崇聿病号服的领口,急忙将扣子解开,当看到他心口处缠着的白色纱布的时候,猛然愣住!
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眼中原本雪白的纱布可突然间竟变成了血红色,鲜红鲜红的血液的颜色……
手小心的抚摸着纱布,她的声音颤抖不已,“还疼吗?”
“嗯……没那么疼了。”见到她的时候,浑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她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良药。
“心脏移植手术?”一颗心脏被摘掉,另一颗心脏被按进来,以前只是知道这个手术,知道做过这个手术成功的人会活着,截止目前在世界上有人最多能活三十年。
三十年后他六十六岁,才六十六岁,想想都难受,六十多岁的男人就像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距离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可……
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三十年,其实也不短了,可她就是好贪心,要是五十年该多好。
秦崇聿低头看着她,“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
“啪——”
与秦崇聿声音的落下几乎同时响起的是清脆的耳光声,宽敞的房间里,这个声音,无比的响亮。
余生愤怒地瞪着澄澈的眼眸,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白皙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泛着红色,“秦崇聿,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顿了下,她补充,“我允许你欺骗我。”
做了风险这么大的手术,他竟然都敢瞒着她,如果真的出事了,她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打算如果真的出事了一辈子都欺骗他,说他在外面有事,过一段时间回来?
一想起是这样,心口就像是一股气憋胀着,十分的难受。
可明明生气,为什么却想哭?
“打人不打脸。”秦崇聿委屈的捂着脸,不说心疼他就算了,还打他,男人撇着嘴,放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眼看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下一秒,余生看着他微红的脸,心疼地用手抚着,“疼吗?”
“疼,可疼可疼了,比这里还疼。”秦崇聿抚着胸口,控诉。
原以为她会说一些道歉安慰的话,可谁知她却说:“疼就对了,疼你才能记住,不疼没感觉。”
秦崇聿,“……”
他怎么觉得几日不见,她的性情大变呢?
到底还是不是他的阿盛,他的老婆?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跟前的这张笑脸,他看着她,她同样也在看着他。
多日不见,他瘦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