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抵着池壁做准备动作,那些激浪的,娇笑的声音他全都听不进去,男人戴上泳镜,恒温的水包裹着四肢,令他觉得畅快淋漓。他猛地一个跃起后扎入水中,形形色色的声响,越发从他的世界中被摒弃出去。他想到在星巴克里,褚桐说过的那些话,这时候,耳旁平静了,细细回味,他抓住了这个令他愉悦的瞬间不肯松开。
男人健硕的身形穿梭在泳道内,古铜色的肌肤在水面浮动,若隐若现,肌肉喷张有力,一股子力与美的力道被完美融合,他游了个来回,钻出水面时,有人贴心递上毛巾。
简迟淮抬头,“你怎么来了?”
“反正睡不着,我在这等你。”陈鹭裹着件及膝毛衣,简迟淮脸上布满水渍,他擦去浓密眼睫毛上的水滴,颈间蜿蜒而下的水落在他锁骨间,陈鹭别开视线,蹲着的身子站起来。
“四哥,这就是你的新宠吧?总算见到大活人了。”
简迟淮也没否认,陈鹭倒是脸红了,退到旁边的躺椅跟前去等着简迟淮。几个朋友开着玩笑,简迟淮从泳池内出来,精壮的胸膛一览无余,陈鹭杵在原地,紧张和不安的情绪弥漫在周身。男人倒是神情自若地走向她,然后拿起桌上的水。
“四哥,你特地过来,今晚有好事了吧?”
简迟淮一语不发,任周边的笑声肆意蔓延出去,他们知道他的脾气,他毫不理睬,他们就继续开着黄色的玩笑。简迟淮披上浴袍,“你们玩吧,收敛点,小心出事。”
“四哥,这话倒是应该跟您说,您啊,悠着点——”
简迟淮转身离开,陈鹭也紧随其后,两人回到房间,简迟淮鼻翼间蹿入阵花香味,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两边的床头柜上分别摆着个花瓶,瓶中插着一束玫瑰花。他想到的不是浪漫,而是艳俗两字。
陈鹭有些羞涩,艾因说的没错,这个男人,只有真正拥有了之后,才能有资格说去把他攥在手心里。卧室内有两张床,陈鹭走到简迟淮身后,掌心颤抖着摸向他的后背。简迟淮解着袖扣的动作继续,甚至没有回头,陈鹭大着胆子用双手圈住男人的腰。
简迟淮总算开了口,语气淡漠,“你做什么?”
“四哥,你不想要我吗?”她将脸贴向简迟淮,这个男人,就跟一团火焰那般耀眼,他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光明、荣誉、至高无上地追捧,他使得越来越多的女人趋之若鹜,甘愿飞蛾扑火,哪怕只是良辰一度,都觉得这辈子就值了。
简迟淮望向身前那双牢牢抱紧他的手,“我没说过我要你。”
“我知道,你捧我,有你的目的,但抛开这层目的,仅仅为了男女间心甘情愿的愉悦,你就不想要我吗?”陈鹭手指在他坚硬的腹部前轻扫,她有忐忑,但如果不尝试的话,她又不甘心。
简迟淮拨开她的手,对于她的碰触,似乎没有起半点反应,“你如果坚持要这样做,我可以换一个人。”
“四哥?”
男人朝床头柜轻扫眼,“我不是女人,更不喜欢大红的玫瑰,以后别妄自揣测我的心思,而且,我睡觉的地方不喜欢闻到任何花香味。”
“这……”陈鹭垮下小脸,“我这就丢出去。”
她从花瓶内将玫瑰花抱出来,然后放到了门外,回到屋内,简迟淮坐在沙发中,似乎没有要休息的意思。陈鹭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四哥,有件事我不懂。”
“什么事?”
“方才在星巴克碰到褚小姐,我也能猜出一些事,但你之前说过的,只要我听话,你不排除跟我结婚的打算是吧?我有自知之明,你和褚小姐之间是不简单,但如果你是想用跟我的亲近,而让她退缩的话,她当时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简迟淮翻动手里的书页,连眉头都没挑下,“她说了什么话?”
当然,简迟淮是记得的,只是想通过别人的嘴再说一遍,满足他心里的某种需求罢了。陈鹭记得清楚,“她说,你跟她说过,你和我之间没什么。”
简迟淮嘴角轻挽,若有若无勾起一点点的弧度,陈鹭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种时候,难道他能笑得出来?
“嗯,我是说过。”
“那我更加搞不懂了,既然你是想将她推开,又为什么告诉她我们之间是假的?不是应该让她信以为真,她才能失望、痛苦,才能走得远远的吗?”
男人手里的书本猛地合起,谁说要让褚桐失望痛苦了?再说,谁敢让她痛苦,他就饶不了谁!简迟淮抬起眼帘朝陈鹭睨去,“你想不通是吗?”
“是。”
“要你想通做什么?”简迟淮懒得解释,他招手示意陈鹭坐到他身边,女人乖乖照做,简迟淮脸上恢复了温柔,“第一次拍这样的戏,有压力吗?”
“有。”陈鹭两手放到膝盖上,“我怕我做不好。”
“做不好也要做,你要成了票房毒药,谁都帮不了你。”
陈鹭点头,简迟淮继续看起手里的书,“你去隔壁房间吧,我替你单独开了个房,导演说你明天拍摄任务很重,心里不要想别的事。”
陈鹭失望地起身,去泳池找他时喷的香水算是白喷了。
褚桐和江意唯回到房间,江意唯一屁股坐向床沿,“吃撑了。”
褚桐掀开被子躲到床上,“还有这么多稿子要整理呢,你自己玩吧。”
“你还有心思干活啊?”江意唯上前,用手按住她的笔记本电脑,“心里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