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蓦然被一击,软软的,像要化开似的。但简迟淮挺住了,他面色仍旧紧绷,站在那一语不发。
褚桐蹭地跳下床,一把抓起女人胳膊,“我老公来了,快走吧。”
“我……我能走吗?”
“怎么不行,走!”褚桐吊着自己的左手臂,快步跑到简迟淮跟前,“那个人没病,我带她一起走。”
“不行。”简迟淮冷着脸反对。
褚桐却跟没听见似的,转身回到床前,“快穿鞋,我们走。”
女人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她胡乱套上鞋子,也来不及将鞋后跟套上,踢踏着跟在褚桐身后。褚桐倒像是个女战士似地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她看到昨晚的两名医生站在外面。褚桐愤愤然蹙眉,拉着身后女人的手出去,她站到她们跟前,“我要曝光你们,告你们去。”
简迟淮盯着她的背影,小女人,狐假虎威这一套倒是用的不错。他敢肯定,她昨晚被人押进来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硬气。
两个女医生面面相觑,简迟淮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褚桐的手臂,她痛得立马跳起来,“啊!别动我,好痛!”
简迟淮这才注意到她手臂的异样,但他并未松开,而是拉着她一路向前。褚桐臂膀抬得高高的,半边身子侧着,“哎,慢点走啊,我手有伤。”
走出医院大门,简迟淮丢开她手臂,径自上了车。褚桐见身后的女人唯唯诺诺,她替她打开车门,“快坐进去,你难道想等你老公闻讯赶来吗?”
女人见状,弯腰欲要往里坐。
简迟淮搭起腿,手指掸了掸膝盖处,目不斜视看向前方,眼里却满是嫌弃,“坐前面去。”
女人身子一度绷紧,见他倒没说不带着自己,也就识相地赶紧绕过车头,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司机发动引擎,褚桐看眼身侧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家里出了个神经病患者,我能不知道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的。”
简迟淮又朝衣领处掸了掸,“没有权威专家验证过,我可不敢保证。”
褚桐翻翻眼帘,“我们去哪?”
“回家。”
“不去医院吗?我的手痛一晚上了。”
简迟淮斜睨眼,似笑非笑地冷哼下,前面的司机出声询问,“简先生,前面左拐有医院。”
“你有病要看吗?”
司机一听,只好继续直行。
回到家,天才刚放亮,褚桐带着女人往里走,来到客厅,见有个人在那等着,褚桐只觉有些眼熟,刚要发问,简迟淮率先打了招呼,“赵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早让你过来,褚桐手受伤了。”
“没事,你打我电话时,我正好要出门。”赵医生走向褚桐,“少奶奶,我替你看看。”
几人坐到沙发上,赵医生拉过褚桐的手,左右翻看,手指在她肘部按动,“没有大碍,脱臼了,推回去就行。”
褚桐咬着手指,“您轻点。”
简迟淮双手抱在胸前,赵医生手往褚桐肘部用力一拍。那痛,简直无法形容,褚桐尖声喊了出来,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面无神色,跟尊雕塑似的。
待赵医生走后,褚桐拉过女人,一边给简迟淮介绍,“她是被他老公送进去的,她其实根本没病,却在精神病院被关了一百多天。”
简迟淮并不是做慈善起家的,也没那伟大的觉悟,“那你替她报警,然后把她送回去。”
“她老公能做到这一步,背后肯定不简单,就这样送回去,太危险了。”
“你的手拍上了,就忘了昨晚痛一整晚的感受了?”
褚桐轻咬下唇瓣,声音异常有力,“我是媒体人,有些事看到了,不能装作没看见。”
简迟淮没再跟她多说,起身上楼。女人一直垂着头,褚桐朝她看眼,“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你不说还有几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吗?我们就等着那一天,现在,我先给你找个宾馆住下,你暂时谁都不要联系。”
“好。”
褚桐安顿好女人后,回到半岛豪门,简迟淮的车停在车库里,看来是今天没课。她提着东西来到二楼,推开房门进去,男人躺在床上补眠,褚桐走过去脱了鞋子,躺到自己的半边床上。她昨晚压根没合眼,本来是要跟简迟淮说话的,但后背一挨上绵软的被褥,睡意无孔不入袭来,她睡得比简迟淮还要沉。
男人见身后半晌没动静,刚翻个身,褚桐双手正好伸过来搂住他,“不要动,痛。”
简迟淮见她这样,心里涌起莫名的火来,闯这么大的祸还能吃好睡好,她是猪吗?他朝她肩膀重重一推,褚桐惊得睁开两眼,以为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里,待看清楚跟前的男人后,她揉了揉眼睛,“让我睡会嘛。”
简迟淮自顾坐起身,褚桐其实也猜到了,昨晚的处境,肯定是因为她得罪的人。她跟着坐了起来,单手扶着简迟淮的肩膀,另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塑料盒,“谢谢你来救我,你看,我也给你买了东西啊。”
简迟淮偏过头,看到一盒黑乎乎的玩意。
“正宗麻辣鸭脖,我特意买的。”
简迟淮将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丢开,“下次讨好别人之前,先搞搞清楚,对方最讨厌吃什么!”
褚桐暗暗说了声晕,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不管,反正是买给你的。”刚要将塑料盒放进去,却看到里面躺着张结婚请柬。
她好奇地拿出来,打开一看,新郎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中。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