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添坐在那,沉稳如泰山,并没有被这突发情况打的溃不成军,老爷子连夜赶来,为的还不是这张老脸吗?“老三,你别不说话,你从小主意就多。”
“爷爷、叔叔、婶婶,既然新闻都出来了,你们再急也没用。这不过就是个小明星的片面之词罢了。就算说出了事实真相,可外头的人,看得也就是个新鲜,谁敢上我们傅家来求证?难道还能抱着孩子去医院做鉴定不成?”
“但是人言可畏,这么大的丑闻,以后出门,我还要不要抬头了?”叔叔叹口气,无计可施。
“宋唯跟老五的事,早就过去了,就算翻旧账,也没多少人记得。毕竟两人没睡一起过,没领过证,除了我们这些人,谁还会承认宋唯呢?如今,事已至此了,我的女儿我肯定会要回来,有宋唯在,把握只会更大。要想不让更大的丑闻披露出去,从前,以及今后,宋唯都是我的女人,跟老五一点关系都没有,懂么?”
叔叔和婶婶对望了眼,“你把话说明白点。”
“从来就不存在借精生子这一说法,孩子是我和宋唯的,我们两情相悦。”
客厅内,顿时没了声响,坐在台阶上的宋唯,却感觉到自己的双肩瑟瑟发抖,说得真好,两情相悦!
这一家人,从来没问过她的感受和想法,他们只顾自保,因为她无权无势,就连最基本的话语权都被剥夺了。
叔叔细想了下,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但怕堵不住外面人的口啊。”
“这个容易,那个小明星,她要想红,我不介意让她更红,简迟淮想把水搅浑,那好,我就让这潭水浑浊到外人一个都看不清楚,到时候真真假假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过去了。”
“过去?”站在旁边的男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你摆明了偏袒宋唯,你是不是跟她睡出感情来了?”
“你——”对面的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差点被他当场气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傅时添也是个厉害的主,就算是口头的亏,他都从来不肯吃,“睡?不还是你送给我睡的吗?”
“我揍死你!”
叔叔忙起身,朝着儿子肩膀处狠狠推了下,“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此时,坐在楼梯上的宋唯站了起来,她慢慢下楼,最先看到她的是傅时添的婶婶,女人抬起手朝她指了指,傅时添眉头微蹙,转过身一看,果然见到了宋唯。
原先张牙舞爪的年轻男人,如今,却俨然成为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宋唯走到他跟前,“你要见我?想说什么?”
男人面色发白,垂着头,宋唯冷笑下,“别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来,我逃出傅家后到今天,我们也不是没见过面,你对我穷追猛打的恨不得杀了我,请问,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
傅时添的婶婶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的儿子被傅时添嘲讽谩骂,也就算了,她宋唯算什么东西?
“宋唯,你一开始就异想天开,你想想,我们傅家怎么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
“是啊,”宋唯接口,“我自己的眼睛也是瞎了。”
傅时添朝她看眼,“回楼上去!”
傅老爷子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年轻男人朝宋唯看了看,“别说你瞎了眼,我也一样,你以为你有多好?你要是个看中名节的女人,怎么会在这儿出现,你告诉我,你晚上住在哪?跟谁一起睡啊?”
宋唯的双眼顿时被恨和愤怒蒙住了,她遇上了这个渣男,之前所受的苦就当做自作自受还不行吗?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却还是摆脱不了这梦魇。
她双手猛地朝前一推,男人没想到她敢动手,脚步一个没站稳,人趔趄着朝后面倒去,而他所站地方的后面,正好有个一人多高的装饰花瓶。
男人应声倒地时,尖叫了一声,宋唯看到他躺在碎裂的花瓶堆上,上上下下被扎出不少的伤口,鲜血淋漓。
傅时添的叔叔和婶婶大惊失色,婶婶犹如要昏厥一般,捂着嘴,喊着儿子的名字。
宋唯知道,这下,这家人更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而她站在这,居然一点点都不害怕,她双眼紧盯着地上正在翻滚的男人,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会不会死?
她倒不是有多担心他,而是想着他要死了,自己还得赔命,太不值得了。
傅时添豁然从沙发上起来,迈着那双大长腿逼近宋唯,她抬起视线朝他看眼,男人的气势凶悍逼人,她竟是被硬生生吓退了一步。
她闯了这么大的祸,又当着傅家人的面,她想,傅时添会不会当场掐死她?或者,拿起地上的碎片割了她的喉咙?或者……
傅时添到了她的跟前,宋唯装着镇定的模样抬头,如小鹿一般的双眼清澈干净,只是潭底藏不住的害怕。
“上去!”傅时添陡然一声怒喝。
宋唯吓得回过神,然后转身快步朝着二楼的方向跑。
傅时添的婶婶指着楼梯口,“你站着,站住——”
傅时添转过身,“婶婶,赶紧送医院吧,看有没有割到动脉或者危险的地儿,流这么多血,耽误不起。”
叔叔婶婶手忙脚乱起来,傅时添喊了保安进来,帮忙将人送到车上。半晌后,客厅内只留下爷孙两人。
傅老爷子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傅时添不露声色道,“我留着她还有用,爷爷,我让人送你回去。”
老爷子仍旧一语不发,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