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堕胎都是这些私人医院的支柱产业了,她们坐大巴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两个多小时里,坐在车上,一双手无处安放,深怕碰到自己的小腹,她怕自己一个不忍心下车。
一路眉头都在皱着,眉心都生生的疼着,越接近医院,心就像被绳子勒住似得,尖尖的疼。
在医院的走廊上坐着,她想她真是个坏女人,两条生命啊,也许几个小时后.这两条生命就化成一滩血水。
一个与她一般大的女孩排在她前面,面色红润的进手术室,满脸苍白的出来,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解决了一条小生命。
洛洛是过来人,深知她现在心里很不好受,抓着她的手道:“小西,什么都不要想,越想越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她勉强的笑了笑应道。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个世界每天有那么多狠心的女人打掉自己的孩子,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没什么的,不要想就不会难过。
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洛洛拉着她的手,不忍心她进去,她拍拍洛洛的手背,安抚性的笑笑。
洛洛看着她落寞的走进手术室,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是在悲哀自己也是在悲哀她,爱上了那样的人注定了自己的悲哀。
没几十分钟,许小西就出来了,脸色苍白,洛洛赶紧的迎上去“这么快,感觉怎么样。”
洛洛记得自己做这个手术时,用了两个小时,而许小西才进去三十多分钟就出来了。
许小西摇摇头,没吱声儿,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双手撑着脑袋,表情很痛苦。
“小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洛洛赶紧抓住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道:“医生,我朋友怎么了。”
医生看着眼前焦急担忧的女孩道“你朋友很好,她没事,她刚刚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什么……。”洛洛没明白,还想在问时,医生已经走开。
在手术室里,给他做手术的是个年轻的美国女医生,医生问她:“女士,你确定不要这两个孩子吗,他们在你的子宫跳动的很有力,说不定还是个龙凤胎呢,多少人想怀都怀不上呢,你要不要在来考虑下。”
她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睁着大眼睛,双目无神,但医生的话,却不停的回档在她耳边,医生说,你之前有流产的迹象,都没有及时保胎,这两个孩子牢牢的吸附在你的子宫里,这孩子跟你有缘啊。
孩子爱他们的妈妈舍不得离开妈妈。
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觉得自己残忍的像个侩子手,许小西是两条生命啊,你真的狠得下心不要他们了吗?。
医生又道:“女士我觉得你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去考虑下孩子的最终去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是伟大的,值得人尊重的。”
五分钟后,医生并没有急于问她的答案,而是站在一旁微笑的注视着她。
十分钟后,十五分钟后,二十分钟以后,医生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女士,我想你已经有了答案了,你的决定是伟大的,耶稣会保佑你们母子三人的。”
这就是她的决定,她还是做不到当一个残忍的侩子手。
“所以,你决定生下这两个孩子,是吗。”洛洛问道。
她又选择了沉默。
“许小西你疯了啊,我看你她妈的是真的疯了,两个孩子啊,你怎么生,你怎么养,你父母家人早晚都是会知道的,你能瞒多久,顾家那些人会放过你吗,没准孩子一生下来,就被顾家的人给抢走,小西,你不要一时糊涂后悔一世。”
洛洛气愤的说道。
“洛洛,你会怕梦到那个不要的孩子吗?”良久,许小西问道。
“不过就是一个胚胎而已,我梦不到。”洛洛嘴上逞强的说着,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午夜梦惊醒之时,眼泪打湿了枕巾。
“我信我会,我怕,怕孩子的魂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们,洛洛,我很难过,我不知道我打掉他们,之后,我要遭受多大的心灵折磨,我不知道,我留下他们,我该怎样面对这世俗的一切,洛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难过。”这么久了,她终是忍了这么久,在医院不计场合的趴在洛洛的怀里痛苦不止。
“我知道你难过,我也知道你的感受,你现在所感受的就是我所感受过得,可是,你若生下他们,你想好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办呢。
两人在医院抱着彼此哭了一阵,过往的行人,频频注目,以为这两个姑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回去的路上,她像洛洛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洛洛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知道她一旦下了决心,别人纵是怎么劝告,都没法子,只能寄托于她以后的路要好走些吧。
洛洛问她,打算去哪儿,她心知她不可能大着肚子回老家的,晋城又留不得了,她知道许小西会去哪儿,或者说是哪座城市能有她的藏身之地。
外面飘起了大雪,她突然忆起她与顾律行过的第一个生日,那是平安夜那天,也是这样一个下雪的日子,顾律行满身风雪的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与他在一块儿过他的二十八岁生日,过几天又是平安夜了吧,顾律行该过三十岁生日了,她陪他过了两个生日,今年他的生日,她不在他的身边,他是否会有些不习惯呢。
一定不会不习惯,他朋友那么多,身边的美人又那么多,他本身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与她在一起时,也真是难为他了,陪她看电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