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行醒来后,看着白色的纱帘在随着轻风微微拂动,才下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是许小西的房间。
而枕边人早已不知道了去向。
脑袋里像是被灌了铅水似的又重又疼,这就是宿醉的结果,一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下楼,客厅里空无一人,这个点不是吃早饭的时候,也不是吃午饭的时候,厨房里也没见着人,他正要发怒时,张管家从外厅进来道:“少爷,您醒了,我叫佣人给您把早餐端出来。”
顾律行抚着疼痛不止的脑袋,语气森然道:“都快中午了还吃什么早餐。”
“少爷不吃早餐怎么能行呢,所谓以及之日在于晨……”。
张管家还未絮叨完,顾律行就不甚烦耐的将他的话打断:“闭嘴,话这么多,吵死了。”
张管家见主子生气了,赶紧闭嘴。
“她人呢,”顾律行问道。
“许小姐人在后面的小花园里坐着晒太阳呢。”前几天大雪纷飞,这几天晋城的天气尤其的好,阳光暖暖的照着万物,许小西见这天气出奇的好,想着自己天天都待在房间里,暗无天日的,孩子在娘胎里都快给憋坏了。
小花园是在别墅的后面,冬季里,很多花都谢了,也只有,那两颗梅花树,在寒风中孤芳自赏了,两颗大梅花树下做了个秋千,此时许小西就坐在秋千架上,抚着自己隆起的肚皮,两个小宝宝在怀孕四个月后开始有胎动了,这种喜悦她却无人分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太阳太舒服了,宝宝们又开始出来活动了,她的手掌可以明显感觉到肚皮上的起伏变化,嘴角不自觉的珉起一丝笑容。
顾律行站在离她不足十米处,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安心,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她这样笑过了。
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在温暖的冬阳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连日来的愁绪还在困扰着他,面对她,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直觉告诉他,就是他的,他不应该对此有所怀疑的。
可是,往事历历在目,他忍不住去怀疑些什么。
“多久没去产检了。”顾律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看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这让顾律行感到不悦,看来,她见是他,就难给好脸色。
许小西不想与他交流,她已经完全的将她与孩子隔离了他的世界。
她从秋千上起身,打算远离他。
还未踏出一步,顾律行拽着她的手腕道:“很久了吧。”
从他将她关在这个别墅里,她就在未做过产检,原来,他都记得啊。
“说话。”顾律行的声音不怒而威,他真是受够了她连日来的沉默。
“你不是都知道吗?”她讥讽的反问道。
“那好,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产检。”顾律行是想跟她从归于好的,只是碍于心中的那团疑火,放不下而已,这个孩子没落地前,没确定是他的之前,他都很难做到对她温声细语的。
顾律行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了明天许小西去医院的产检事宜,就不打算出去了,当晚就又在别墅住下了。
许小西本以为日子就这样难耐又带着丝希望的过下去,直到这两个孩子的出生,一切都会为她证明,她始终是问心无愧的。
只是,晚上来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不速之客,她想她这辈子最恨的一个人莫过于这个人了。
有些老女人就是这样,觉得自己的儿子千般好,世间上任何一个女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狡兔三窟,顾律行也不另外,这个别墅,是他早些年购买的地皮建造的,户主写的是奚记慜,很少人知道这栋别墅的真正主人会是他。
对于他母亲找到这里,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这里的管家佣人唯他是从,对他忠心耿耿,他不信他们有这个胆子敢泄露出去。
但是他顾律行的母亲向来不是什么善类,她能找到这里自然有她的办法,他没必要多此一举,问她母亲是如何得知他将许小西臧在这里的。
顾律行母亲来时,许小西在卧室没出去,她不想见他那讨人嫌的母亲。
顾律行在书房得知他母亲过来,只得无奈的出去迎接。
果真,顾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就难能有好脸色,觉得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有些玩物丧志,这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不想见到的事。
“你来干什么。”不要怪他对自己的母亲这般态度,他觉得他跟许小西的感情变成这样,她母亲也在里面面扮演了功不可没的角色。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你把那个女人藏在这里了,那个女人怀孕了,是你的吗?别到时候做了个冤大头。”顾夫人讥讽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般颓废的模样,就是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将自己搞成这副人鬼不知的模样。
他母亲的话,无疑是又再一次的戳开了心口的那块血淋淋的疤痕,他一直都对许小西肚子的里孩子持着怀疑的态度,每天都是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孩子生下来就知分晓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他们在客厅的声音有些大,许小西又是有意想听墙角,自然也就听见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顾律行并没有向他的母亲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反正伤了这么多次也不在乎在伤一次了。
只是,这样的话就是在听一百遍,心里还是很难过啊。
“怎么,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