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觉得平家主如何?”萧安木分析道,“他肯定与长乐岛没勾-结,否则不会拿二公子开刀,而且这里是平家,他若想放走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最重要的是长乐岛给平家造成的损失太大,平家主会很乐意帮咱们对付他们。”
萧家主知道这是他昨夜想的,点点头:“还有么?”
萧安木道:“目前只有他一个,如今不能确定这里还有没有长乐岛的奸-细,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萧家主很赞同,与他聊了几句,然后一起去找平家主。三人关在书房谈了将近一个时辰,平家主出来后便开始增派看守地牢的人手。众人看在眼里,理所应当认为萧家父子是害怕章倨被灭口,至于被谁灭口……不言而喻。
萧夫人的心里越发不好受,终于找到萧家主大哭了一场。萧家主满脑子都是某件大事,暂时没与她计较事情的真假,便顺着她的戏文往下唱,装作被她哭得愧疚,决定信任她,不再追究这件事。萧安木自然不干,去找萧家主理论,结果被骂了出来。
众人又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唏嘘。
萧大公子自小死了娘,他爹又一心只疼二儿子,若那真是个假货,这也太悲催了。
萧安木脸色铁青地回了屋,晚饭都没出来吃。
莫惑得知这事的时候已经入夜,他没有管萧家的情况,而是问起别的:“平家联合那几个家主把几家的护卫都整合到了一起?”
“是,他们三班倒,黑白都有人巡视。”
莫惑问:“咱们的人都撤出来了?”
“留了一个。”风雨楼的人道。平家内都是武林人士,而且守卫原本就很严,他们能安-插的人不多,如今人家加派了护卫,他们更难留下了。
莫惑坐在椅子里沉吟片刻,写了一封信,吩咐手下交给云卓。祁真正窝在床上看各处送来的纸条,见他回来了,便抬头望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莫惑揉揉他的头,陪他一起看。
萧安木大概是调整好了情绪,转天一早便出现在了饭桌上,安静地吃过一顿饭,然后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萧家主以前不够重视他,如今接触多了,他发现大儿子其实很聪明,便对他越来越满意,忍不住多次提醒他注意安全。萧安木道声是,听着父亲骤然拔高的怒骂,铁青着脸摔门而去。
萧夫人目送他走远,进屋看着生气的丈夫,柔声劝:“安木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你别怪他。”
萧家主点点头,叹了口气。
萧家的几人继续僵持,萧安木没再找过父亲,午饭和晚饭也没再现身,而是找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出去喝酒,直到晚上才回来。当天深夜,看守他的护卫被萧家主的人解决后,他便按照计划顺利潜入地牢,在平家主的安排下带着章倨逃了。
风雨楼的人无法接近那里,压根不清楚这事,幸亏云卓想招潜到了附近,并迅速发现问题及时提醒了一句,他们这才来报信。
莫惑得知后立刻穿上衣服,看一眼熟睡的祁真,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
祁真迷迷糊糊咂摸一下嘴,向被窝里团了团,继续睡。
莫惑的目光变柔,再次亲他一口,转身离开。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距离中秋越来越近,月光很足,大地落了层银辉,看着清冷而沉寂。莫惑快速几个起落,向着城外飞去,这时只听身后传来极轻的风声,不由得停下回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在了面前,火红的衣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天地间骤然多了一抹艳-色。
他挑了挑眉。
凤随心轻声一笑:“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
莫惑知道肯定是悬影的人察觉到动静告诉了他,便没有开口,与他一起向城外赶。
萧安木和章倨一路冲到城外树林才开始放慢速度。萧安木见章倨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便任他探脉,笑了笑:“怎么?”
章倨道:“先前打了你一掌,看看你的伤。”
萧安木道:“小伤而已,没什么事,倒是你,你怎么会被云卓点住?”
“我没想到他出手能这么快,”章倨道,“他这招真是杨真教的?可杨真不是不会武功么?”
“他确实不像会武功的样子,”萧安木若有所思,“或许天齐宫的心法与别处不同,也或许他只会心法,别的什么也不会,下次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嗯,幸好计划没变,”,那女人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萧安木笑得很温柔:“挺好的。”
章倨问:“我们什么时候把当年的人证交给你那个蠢爹?他要是知道疼了好几年的儿子真是假的,表情肯定会很好看。”
“越快越好吧,”萧安木柔声道,“我加入你们,你们为了给我出气也为了笼络人心,让当年的事真相大白,这才符合逻辑,只是不能亲眼看看我母亲的样子,蛮可惜的。”
“你还叫她母亲?”
萧安木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叫了这么多年,不差多叫几次。”
章倨知道他一向很能忍,便不再开口,和他继续赶路,接着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安木忽然回过了头。章倨不禁问:“怎么?”
萧安木扬手示意他别开口,等了数息:“出来。”
话音一落,不远处的树上便掠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慢悠悠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萧安木望着他:“你是谁?”
云卓笑眯眯地道:“路过的,我有点无聊,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