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怒道,“想什么呢?我就只是掐把脸!”
暗卫抽抽嘴角,不想话题转到奇怪的方向,便拿起桌上的银子,告诉小二不让掐算了。小二顿时一惊,急忙把脸凑过来:“别呀,客官您掐,随便掐。”
祁真满意地伸爪子掐了一把,发现不是易容的,便道:“行了,走吧。”
“是是是。”小二收好钱,带着满腹的疑问,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祁真环视一周,觉得有点麻烦,暗道总不能每次遇见一个人都掐脸,万一人家不让掐怎么办?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病。他纠结片刻,还是决定等着叶天元主动上门,反正早晚会来。
暗卫谨慎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点怀念风雨楼,因为这些日子待在分舵,小王爷一直比较安分,哪怕偶尔想干点危险的事也会被莫惑看出并压下,安全得很。如今分开,他们隐约又有种初入江湖时的感觉,毕竟小王爷的心思难猜,谁知下一刻又会干什么。
饭菜很快被端上桌,祁真简单吃完,带着暗卫去外面溜达了几圈,信心满满回去等着叶天元,结果一晚过去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他皱眉思考,默默坐在大堂,看了一眼小二。
小二急忙颠颠跑来:“客官,要掐脸么?”
祁真道:“……不,我问你,昨晚可有人住店?”
“没有。”
祁真便要了几个菜,见小二走远,看向暗卫:“你们说他是还没来么?”
暗卫摇头,表示说不准。
“那再等一日。”祁真道,沐城机关会还有小半个月才会开,他们并不急着赶路。
为了不显得太刻意,饭后他便没有再去转,而是乖乖在客房窝着,还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最终抽抽噎噎坐在椅子里让暗卫捏腿,忽然道:“我想起一件事。”
暗卫齐齐盯着他,问得很小心:“……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要编一个帮派么?名字还没取呢,沐城机关会那么大,肯定有很多江湖人,我不如趁机把名号打出去,”祁真越想越觉得主意不错,吩咐道,“现在取,今后不管遇见叶天元还是去机关会,我都能在报姓名的时候加个前缀了。”
您老半点实力建树也没有,人家不会放在心上的……暗卫望着他,知道劝也白劝,反正不是危险的事便好,他们问:“少爷想怎么取?”
“取个有深意的,你们看人家风雨楼,花舵主说风是指无拘束,雨是指及时雨,代表他们属于中立门派且消息灵通,多好,或者像无情门、解忧堂那种易懂的也行。”
“那咱们要取关于哪方面的呢?”
“要听着就很悠久的那种,”祁真想也不想道,“像流芳百世、与世长存、千秋万古什么的……对了,要不加个数?江湖很多门派不是都有数么?我母后生了三个儿子,我最小。”
暗卫道声是,静默片刻,其中一个迟疑道:“三流秋?”
祁真一听便知是从那几个词里凑的,但“三流”听着就不好,哪有贬低自己的?他说道:“不要三,我一共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排老七。”
先前的暗卫点头:“那七流秋……额……”他说着见小王爷目光变得凶狠,顿时闭嘴。
祁真警告道:“狗子,你再敢加那个流字,我让他们揍死你!”
“……”那暗卫很委屈,“少爷,属下不叫狗子。”
“谁管你!”祁真吼道,见他们都在沉思,便也把那几个词凑了凑,认为取了一个不错的,说道,“七秋古和七世秋古选一个。”
先前的暗卫下意识道:“啾咕?”
另外三人与他想到一块了,几乎同时开口:“啾咕?”
那不是鸟么?将来还不得让人说你们门派一群鸟啊?
“……”祁真扑过去就揍了他们一顿,气咻咻在房间踱步,干脆放弃那几个词,而是想到自己是生在天家,排行老七又是姓祁,自小在皇宫长大,便道:“天齐宫。”
田七?暗卫动动嘴唇,抬眼就见小王爷阴沉地掏出匕首擦了擦,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暗卫赞道,“少爷,这名字非常好!”
祁真矜持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暗卫默默擦汗,陪他一起等着叶天元,结果还是不见对方的影子。祁真便不再等了,开始启程去沐城,一路走走停停,等他们到达目的地,距离机关会便只剩一天了。
沐城数十年前还是村庄时叫沐家村,后来建了城便干脆取了一个沐字,近几年沐城越发繁华,名声也越来越响亮。大会临近,整条街都挂着彩绸,热闹得很。客栈早已人满为患,祁真一连去了几家才找到一间小店。
彼时已到傍晚,他们把在路上买的几件衣服放好就去吃饭了。祁真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深深地觉得叶天元恐怕是想挑这种情况才下手,便带着暗卫进了城内最大的一间酒楼,直接在大堂坐下,抬眼一扫,只见前方说书人正唾沫横飞讲着江湖趣事,不由得在心里哼唧一声,百无聊赖地听着。
堂内客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问:“钟离小姐?说的可是无情门门主的堂妹?”
“正是,”说书人道,“她那日偶遇了一位姓左的公子,对方似乎要赶路,走得很急,东西落下了,钟离小姐心地善良,非要还给人家。而整个钟离家的年轻一辈里几乎都是公子,就只有这么一位小姐,自小便一直宠着,钟离门主也不会坐视不理,如今整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