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辰风第二次来访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周嫂已经出去卖布偶了,这几天她们的收入已经相当可观,林清越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洛辰风的到来多少让她有些不安。洛辰风这次居然给林澈带了一把木剑,林澈已经很亲热的叫他洛叔叔,拿着小木剑在院子里兴奋的挥舞。洛辰风微笑地看着他,左颊浅浅的酒窝让人如沐春风。可林清越此刻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她冷淡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的她还有什么价值吗?
洛辰风转过头看着她:“前几天,徐尚书被皇上禁足府上,闭门思过了。当然,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林清越冷笑一声:“你是想告诉我,是因为我吗?不过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愧疚。”
洛辰风苦笑:“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我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吧?”
林清越愣住了,洛辰风似乎也觉得失态,恢复了冷淡:“皇上很在意你。”
林清越自然知道皇上很在意她,毕竟在他眼中自己可是个为他所用的人才。林清越面无表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什么关系。”
洛辰风紧紧盯着林清越:“我和陛下自小就认识,他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没有关系他会安排你住在徐府,会陪你骑马,逛行宫,现在还让徐谦闭门思过。”毫不掩饰的怀疑,“你到底是谁?”
林清越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什么关系,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我是什么身份,那你说我是什么身份?”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生活,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最起码活得安稳,活的理直气壮。可自从来到这里,囚禁,劫匪,软禁,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心惊胆战,现在又被人怀疑,林清越强忍着不哭,但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洛辰风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吓得手足无措:
“你别哭,我只是我只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澈也跑了过来,拉着林清越软声道:“妈妈,你怎么了?是洛叔叔欺负你了吗?澈儿打他。”说着就挥着小木剑要打洛辰风。
林清越赶紧拉住他:“澈儿,妈妈是被沙眯了眼,不关洛叔叔的事,你先回房间去背妈妈教的诗,乖。”小孩子总是很好哄的,林澈“哦”了一声听话的回屋子里去了。
洛辰风无奈地站在那里,林清越却是抽抽噎噎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因为什么藏宝图,把我抓去关了一年多。皇上更是萍水相逢就把我困在徐府这么长时间,你们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现在我都躲在这里连门都不敢出,你还这样怀疑我,我怎么知道皇上为什么那么对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满意。”林清越越说越委屈。
洛辰风明显被林清越的眼泪吓住了,“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踌躇了半响,“总之你要小心点,如果我的到来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说着从身上解下一块精美的玉石,“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拿着这块玉到城北的集宝斋去找掌柜的,任何事都可以。( 身离开,走到门口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背对着林清越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再无留恋的离去。
林清越彻底糊涂了,她委屈是真的,但是对洛辰风表现出来的却是半真半假。林清越虽然没有过男朋友,但她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女人柔弱无助的看着他。林清越不是美女,但也不是丑女,虽然在这个时代属于大龄剩女了,但因为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再加上她生活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保养品泛滥,来到这里也极注重保养,所以,单从外表看,还是青春洋溢。洛辰风和她没什么交情,来硬的肯定不是对手,所以只好试一试扮柔弱,让他放过她。可洛辰风临走的时候说那番话,林清越不禁心中嘀咕:难道这家伙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管怎么说,洛辰风不来找她,这里就安全多了。林清越把想不明白的事丢在一边,回屋检查林澈的功课。中午时分,周嫂回来,看到林清越眼睛红红的,问了一句。林清越就说是风迷了眼。周嫂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多问。
天气渐渐转热,平静的生活一日一日的重复着,没有波澜。因为每天不同的布偶创意,周嫂已经把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淘旧换新了,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但是平静下的波涛汹涌更可怕。后来,林清越常常在想,如果她一辈子禁足与那个院子中,与外界隔绝,也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了,但是人生永远没有如果。
平静的日子让林清越警惕的心渐渐放松,和周嫂每天回来的谈话中,林清越感觉自己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也许皇帝已经不记得她了,毕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建树、性情还不太好的女人罢了。林清越感觉安全了,整天呆在院子里也难受,宅也不是这样宅的。于是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周嫂出门之后,林清越也带着林澈出门放风了。林澈在院子里早就呆腻了,要不是林清越连哄带吓,早就闹着要出去玩了,这会儿出来,看到什么都新鲜。林清越也觉得兴奋,看到什么顺眼稀罕就买下来,不一会儿,大包小包就占满了林清越的双手,林清越只好打道回府,林澈不依,林清越只好哄他明天再带他出来。然而,这个承诺永远地落空了。
下午时分,林清越依然坐在院子里做布偶,周嫂已经在厨房里忙活,林澈还是在地上用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