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央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海棠把信放回了原位,然后拿着给丽娘的信去了隔壁找小椿。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对海棠很是恭敬。走路时会不经意的微微踮脚,脚掌落地不会发出半点声音,显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海棠并没有停留太久,叮嘱小椿尽快想办法把信送去南城丽人坊后就回去了。非央还是没有回来,海棠把中午吃剩的饭菜热了热勉强对付一顿,吃过后就上床了。村子里的夜很静,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狗吠,虽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是却异常清晰。

海棠突然想到了苟千岁和他的啸天,还有不得宠的阿一阿二阿三阿五。虽然那几条狗一直都对她不太友好,但是不可否认它们真的很听话,也很有本事。海棠忍不住想,如果苟千岁能帮着她找莫扬,是不是能事半功倍?

可是,问题来了。她要去哪里找苟千岁呢?

怀揣着心事,海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的她找到了苟千岁,苟千岁又帮她找到了莫扬。然而当她跟着苟千岁去见莫扬时,却只见到了一条狗……苟千岁说那就是莫扬,而梦里的海棠竟然就信了,最后还盘算着要跟‘莫扬’大办婚礼……最后的最后,海棠被自己给吓醒了。天已大亮,远处隐约有狗叫声传来。海棠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回想着刚才做的梦,鼓起腮帮子长舒了一口气。

非央还没有回来,海棠不免有些担心,便又去隔壁找小椿询问非央的去向,小春摇头回答不知,脸上是始终如一的冷淡。海棠忍不住想,是不是影卫的人都是这样。他们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自己的情绪,整日活在见不到光的阴影里,唯一支配他们的不是自己的心和大脑,而是首领的命令。

心里突然有些闷得慌,海棠替小椿感到悲哀,替影卫感到悲哀,甚至还有小奕的爹爹,还有狼蛛的成员。悲天悯人的海棠替所有身不由己的人感到悲哀,甚至还有她自己。

闷着头回到房间,海棠并不觉得饿,也就不准备生火做饭。闲来无事,便把从三姐儿那里拿来的小肚兜掏了出来,又找出这屋子原主人留下来的针线,打算将余下的那一半福字绣上。

海棠的针线活儿是鸳鸯教的,但她对此毫无兴趣,所以一点儿也没学着。如今拿了针穿了线,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最后只能无奈的望着那半个福字发呆。这时,院外有人走过,并伴着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海棠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去听,却只听到一句‘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那一身的血,忒吓人了’。

在听到‘血’字时,海棠的神经骤然绷紧,直觉的联想到了非央,忙放下针线跑出去,截住了从屋外走过的两个农夫。

“大哥,麻烦问一下,你们刚才说的一身血是怎么回事啊?”海棠尽可能的隐去声音中的焦急,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想凑热闹而已。那俩扛着锄头的农夫对视了一眼,又将她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这才回答道:“就那前面小树林里躺着一个男人,一身的血,都没人模样儿了。”

一边说话一边回头,那农夫抬了抬下巴给海棠指明了方向,末了不忘提醒她:“那人一看就是惹了大仇家,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别去瞎凑热闹,到时候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海棠满口应着,然而下一刻就往那农夫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那人刚想说这姑娘怎么不听劝,衣袖却被同伴扯了两下。猛然回头,只见刚才还没人的小院门口此刻却站着一个白衣服的男人。那农夫背脊一凉,顿觉诡异,两人不敢停留,当即加快脚步逃离此地。

小院门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目光始终追随着渐行渐远的娇弱身影。这女人,死性不改,竟然在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思多管闲事。

收回目光望着手中别了一枚绣花针的红色肚兜,男子温润的眸光乍然变得冰冷锐利。双手一扯,红色肚兜应声撕成两半,指尖同时传来刺痛。男子眉头微蹙,抬手一看,只见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稍稍一挤便凝了一颗小血珠——竟是被肚兜上的绣花针扎到了。

“呵!”自嘲似的笑了笑,男子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离辛门村不过半里的小树林里,有一白衣男子横着躺在路中央,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浑身浴血,不知是生是死。在他边上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乡下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害怕惹事的人看一眼后就摇着头走了,好奇心重的人便留在原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后续故事发生。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没了耐性,也就走了。所以当海棠赶到的时候,那男人身边只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幼童拿着树枝往他身上戳,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走开!”海棠厉声轰走那些孩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蹲下身拨开那人脸上沾着血的头发。看清真容,海棠的身子猛然一僵。

是非央,真的是他。她刚才看到这身衣服,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非央!”将手伸到非央鼻间探了探鼻息,确认了人还活着,海棠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试着叫他,但却没有反应。边上有孩子起哄说他已经死了,海棠一开始还沉默相对,到最后忍无可忍,大声朝那群孩子吼了一句‘滚’。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字,但却把海棠的怒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年龄稍小的孩子当场就吓哭了。大一些的也慌了神,撂下狠话说要去找大人,之后便跑


状态提示:第137章 知恩获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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