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上官枚也没有再往下说,王妃和二太太早已变了脸色,王妃还好,觉得这也没什么,若是换了自己,怕也会不信堂儿的吧,谁让这事就那样凑巧呢?太巧的事情就有阴谋,所谓的天仙局全是人设计的。
而二太太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从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对王妃道:“王爷此举确实做过了,堂儿早就接了世子之位,王爷却总是不信任于他,将来他要如何去执掌整个王府?下面的人会不会信服于他呢?”
王妃听了便斜了眼睛去看二太太,这个二太太平日里清高傲气得很,一般不管别府里杂事的,今儿也真是巧呢,她怎么就会要来自己院子里坐了呢?昨儿才玩了一圈牌走,今儿又来拜访,以往怎么不见如此殷勤?
“弟妹,他们小辈不懂事,怎地你也如此说话,堂儿是王爷的儿子,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不过是父亲在教导儿子呢,哪里就做过了,人是他自己亲生的,世子位都能给了堂儿,又何来不信任一说,不过是恨铁不成钢,想要多加磨练堂儿罢了。”转而又对上官枚说道:“俗话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枚儿,你不会不懂此话之意吧。”
一翻话说得二太太噤了声,以往王妃并没有如此尖锐的,她总是很柔和地处理着府里的事情,只要不是大原则上的事,她总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今儿却是针锋相对了起来,难道……
不等二太太寻思完,王妃又对碧玉道:“去,将那杜婆子先拿来了再说,谁要上敢拦着,板子上去侍侯了。”
二太太听了更是心惊,她一时有些坐不住了,但却又不好在此时起身告辞,便只好继续坐着,冷冷地看着。
上官枚一听怒了,拦住碧玉道:“母妃,你究竟因何要去拿儿媳的陪房,总要说个理由来才是。”
王妃便对那珠儿的娘道:“你……将先前对二少奶奶和二少爷说的话再说一遍,要大声些,让这屋里的人全都听得到。”
那婆子见王妃声色俱厉,不由缩了缩脖子,正要开口,就听二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话要想清楚了再说,若是只为了讨好买乖,或是贪爱钱财连自家闺女都不顾,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珠儿的娘听了不由抬头看二太太,便触到一双犀利清冷的眼眸,那目光看似淡然却如有实质般打在身上,似要穿透她的身体一般,她不禁打了个冷噤,缩着脖子,不敢再看,嗫嚅着半晌没有说话。
上官枚见了便哭得更凶,对王妃道:“她一个下贱的婆子,自己女儿都能下手害了,这种人的话怎能置信,母妃,难道您了糊涂了?”
如此下去,珠儿的娘必然会改口,锦娘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便对珠儿的娘道:“你仅管多想,想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珠儿的魂还未走远,她虽不是儿子,但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她冤情难申,怕是会化了厉鬼去找那害了她的人报仇呢。”
倒底是做了亏心事,珠儿的娘听了锦娘这一番话便抬头四顾,仿佛珠儿就活生生站在她身边一样,猛然间,又听见咣当一声响,似有东西咂碎了似的,屋里的人都一动不动,怎么会有东西咂了?她突然就害怕了起来,抱着头就哭:“珠儿啊,不怪娘,是那杜婆子说的,你不死,就要害了全家呀,儿啊,娘也舍不得你的,真的舍不得啊,你不要怪娘,娘给你多烧些纸钱,你下辈子可千万要投个好人家啊。”
一屋子的人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锦娘也并未刻意去逼迫珠儿的娘,二太太见了此情景无奈地仰靠在椅背上,似乎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清冷的美眸又看向了锦娘,眼神锐利尖刻,只是淡扫一眼,便能让人产生一股无形的压力。
锦娘抬眼回看了过去,眼神坚定而执着,定定的,清亮亮的眸子一瞬不瞬,两人对视良久,二太太还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王妃。
王妃捏着手里一的串佛珠,无意识地拨弄着,见二太太看过来,她浅笑着对二太太道:“弟妹,你可是听清楚了?她的话说得明白得很呢。”
二太太也是冷笑一声道:“王嫂言重,这原是你王府里的事,我不过了正好碰到而已,你尽管自行处置便是,我在边上看着,也好跟王嫂学学这治下之道。”
哼,这会子倒是撇得干净,王妃也懒得跟她再纠缠,转而对上官枚道:“枚儿可是听清了?这总不能怪是我逼迫你了吧,碧玉,你还不去拿人,难道又想让人被灭了口不曾?”
王妃这话可是说得严重,上官枚不由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对王妃道:“母妃,您这话是何意呀,难道你怀疑是枚儿我指使了杜妈妈去害人不成?”
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了平儿和珠儿之事,想要手下人做事稳妥一些而已,枚儿非要那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碧玉再次带着人走了,上官枚还待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