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忆一点也不买账,冷怒抽回被她拉扯的衣袖,侧过头来睨向她,咬牙道:“我就知道你怕脏,我还要在痰盂里装上屎,装上尿。你敢打瞌睡,就洒一身!”
闻言,还红着眼的灵隐和桃儿忽地喷笑出来。
看着慕容忆严肃的架势,香瑟瑟可吓得脸色铁青,撒腿就跑。
“敢跑!即刻把她逮回来!”慕容忆厉声吆喝,灵隐和桃儿忙追了出去,慕容忆正想追出去却被纳兰北峰抓住了衣袖,他止住脚步迷惑扭头看他。
与他齐高的纳兰北峰稍带不爽澄清道:“我比她可长一岁了,除了辈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比她小呢?”
“我说的就是辈分!”慕容忆甩开他的手追出去。
“哎……”纳兰北峰吆喝声,也跟着跑了去。
只剩下问老头还站在原地,他看着门口的方向,眸子里的颜色微微敛起,这下似乎突然发现慕容忆与香瑟瑟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不由得让他心中多了一个疑虑。
入夜,香瑟瑟来到河边,沿着河沿走来,探眸瞅了瞅坐在河梯处的慕容忆,见他脸色依旧不好看,她慢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轻声道:“我也并非真的玩命,此事有九成把握,我才会冒险的。”
慕容忆侧头瞪她,不以为然责备:“既然不是无路可走,没有十成把握都不应该去尝试,你也知道那是叫作冒险!”
香瑟瑟低下眸子不说话。
缓了缓怒气,他再低声问道:“你如何有九成把握?就凭我给你的那点分析,就凭路崇煜出手助你?”
香瑟瑟解释道:“除了这两点,我还发现了箭阵的规律。闯阵者既然想给人一条活路,那么九死必有一生路。乾坤交错正是生路的空隙。横乾竖坤择路而逃,零星利箭可用兵器避之。得知崇太子命人打造了两根铁鞭,我就知道他也已经掌握了规律。更何况他曾经闯过去,由他带路,已有八成把握。再者,小黑提醒,用内力御箭,恰当地施内力可防利箭近身。更何况,还有小公爷的金丝软甲。”
“事过境迁,凭你怎么说,在我眼里还是九死一生。”慕容忆不以为然冷哼道,沉默了会,再郑重警告,“以后类似这样的事情,必须经我同意,不得再擅作主张!”
香瑟瑟掩唇轻嗤,戏谑问道:“你是我什么人呀?”
“我是……”慕容忆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现在谁是主呀,慕容公子?”香瑟瑟戏谑了句轻拍他的肩膀站起来,扶了扶衣袖,大步走去笑道,“可别僭越了!”
“臭丫头!”慕容忆扭头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追上去叫喊,“把你给逮着了,不让你端屎!”
芙蓉阁,路崇煜手挂着一壶酒,脚步轻快走进白若惜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的她,手抚着包扎的眼睛,从镜子中看见嘴角噙笑走进来的他,她忽地冷冷低笑道:“夜深露重,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想起到这来了?”
路崇煜下意识止住脚步,停顿了会,慢步走过去,把酒壶搁在桌上,看了看她包扎的眼睛,温沉问道:“眼睛好些了吗?”
白若惜轻蔑冷嗤,看也不看他,冷声回应:“劳烦太子殿下百忙之中还惦记着,罪过呀。”
路崇煜沉了沉眸色,低声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何必冷言冷语呢?”
白若惜拿起玉梳,慢悠悠梳着漆黑的发丝,傲冷戏谑:“我盼着你来了吗?太子殿下若觉得委屈,即可打道回府便是。”
路崇煜侧过脸去沉沉呼吸,再回过头来看她不悦道:“是,你没有盼着我,除了本太子,还有大把男子给你献殷勤,尤其是那战王!”
白若惜冷手将梳子拍到桌面上,侧头挑起眼眸睨向他,冷笑反驳:“太子这是吃醋吗?你我本是逢场作戏,何必较真呢?”
路崇煜一手抓住她的将她从座位上揪起来,凝视着她的眸子,神情激动道:“我从来没想过跟你逢场作戏,我对你的心思是怎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白若惜愠闷甩开他的手,踉跄倒退两步,冷哼道:“太子殿下迫不及待跟香瑟瑟那贱人交好,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