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她的衣袖可怜巴巴哀求道:“嫂子,你就给我做一件,赶在我娘之前给我做一件。”
“说了,不行。”香瑟瑟毫不动摇道。
纳兰北峰瞬间红了眼圈,委屈道:“你们都欺负我,都向着他!”
“哟,还哭了?”香瑟瑟轻扯嘴角笑道,这都十五六岁小伙子了,个头比她还高,竟然还跟她红眼了。
最后她无奈点点头笑说:“好啦,我让阿洛给你做一件冬衣。”
“我才不要一个丫鬟给我做了!”纳兰北峰吼了句,使劲推了她一把就跑了。
香瑟瑟踉跄倒退两步,往他离开的方向跑去,这家伙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回到凝晖堂,转进书房就看见纳兰褚旭一言不发坐在书桌上看向窗外,像是沉思,又像回忆,又好像仅仅是发呆。
香瑟瑟走过去,轻轻提起他的手比了比长度,再用手码了一下他肩宽。
纳兰褚旭回过神来,纳闷抬眸看了看往自己身上比尺寸的人儿,浅笑问道:“怎的,娘子要给为夫做衣服?”
香瑟瑟提起自己的芊芊玉指,反问道:“你看我十指纤纤,能拿得动那针吗?”
纳兰褚旭无奈低笑,轻挽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抬起她的青葱玉指,戏谑道:“又是针线布袋,非夫君不得碰,是吗?”
“嗯。”香瑟瑟理所当然笑道。
第二天,府中成年男子全被召到老王爷那去商量对策。
沉默了许久,老王爷扫看在座的子子孙孙,若有意味深沉道:“太子没了,陛下早晚会另立储君,除了三皇子,我们旭王府该何去何从,你们可有什么建议?”
纳兰傅玄连忙说道:“父王,大皇子曾经被定立为储君,后来皇后生了太子,才被迫退位让贤。依儿臣看,新储君最后可能是他。”
“不可。”世子爷旋即冷声道,“之前废庶立嫡,是我们旭王府推波助澜,大皇子才被迫让出储君之位,难免他不会对我们旭王府生恨。若真让他再次成为储君,难保不会对我们报复。”
说着,他暗暗往纳兰褚旭的方向睨去,却见他只是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闲喝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意思。
“嗯,言之有理。”老王爷沉沉点头。
纳兰傅玄不以为然反驳:“难道要力举五皇子吗?我怕他熬不到登基那一天。”
另一个人说:“还有六皇子,六皇子虽然年幼,但资质不差,假以时日,大有作为。”
然,争论了一整天也没有结果,便散了。
四下无人,纳兰维美追上纳兰褚旭的步伐,双手负后,傲慢抬头睨向前方,若有意味道:“你曾为嫡长孙,因为纳兰北峰的到来,被迫让贤。大皇子也曾为太子,只可惜多了一个聂云碑。这命运呀,是如此的相似。现在朝堂太子已逝,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争斗正式开始。纳兰褚旭,你与我的争斗,何时开始?咱们就一个赌局开始,如何?”
纳兰褚旭眸色薄冷,轻轻瞥去,没有说话。
纳兰维美旋即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弧,冷冷道:“就赌,谁先杀死纳兰北峰。谁输了,谁宣布自己背后的关系,袒露一切势力于人前。敢不敢?”
纳兰褚旭的嘴角忽然浮上浅浅的笑意,伴随着不着痕迹的杀气,阴翳得让人心底的发寒。
上方轻晃的树枝漏下几缕阳光映在他的眸底,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眸子逐渐扩撒的寒毒。
纳兰维美莫名背后一凉,眉头轻皱,忽然发现纳兰褚旭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绿叶。
他心尖轻颤,才刚向后迈了半步,胸口突然被猛烈袭击,“噗……”他吐了一口鲜血撞落墙壁上,浑身骨骼错位,整个人险些颓然趴下,喉咙处又被抵住。
含着一口鲜血上下不得,他惊恐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纳兰褚旭嗜血的腥眸,惊怯流转眼眸才知道是他的冷掌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还有钳在他二指间的绿叶,只要轻轻一划,随时可以划破喉咙。
纳兰褚旭盯着他铁青泛白的脸,带着风轻如水的薄笑,冷冷低念:“你当自己是谁,赌,你连资格都没有。”
他的笑容冷而绚烂,仿佛把所有的阳光拢在身侧,四下各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纳兰维美浑身不停地颤抖,慌乱喘息,却提不上声来,嘴角的鲜血不停溢出。
“给你半个时辰逃跑,半个时辰后……”纳兰褚旭低念着,嘴角的笑意越发阴翳。
他掌心倾侧,纳兰维美颓然跌落地上,堵在喉咙的鲜血汹涌而出,他顾不得疼痛,连扑带滚几次摔倒,仓惶逃离。
纳兰褚旭缓慢将手收回身侧,却没有松开指尖的绿叶,眸底的杀气浑然酝酿,折射几分猩红。
寒风拂面,墨发向后狂风乱舞,他缓慢回过头来,寒眸斜挑向上睨去,地上掀起一层薄薄的沙尘。
枝叶中抱着树干的纳兰北峰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冷汗打湿了衣衫,发白的脸上已起了一层水帘。
“啊……”他抖得厉害,被纳兰褚旭这轻轻一瞧,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嗷……”纳兰北峰揉了揉自己差点没碎裂的胸膛,抬眸便看见步步逼近的纳兰褚旭,毛骨悚然的寒气从心脏传至发梢,骤然脸色惨白如纸。
他爬起来跌坐在地,浑然颤抖的双手扶着地面惊怯倒退,嘴巴打着哆嗦,一个字也提不上来。
纳兰褚旭缓慢提起手中沾血的绿叶,并没有继续靠近。
纳兰北峰险些没有窒息过去,忽然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