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郭勇佳说这女的不给面子,都开了门还不出来。我也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问说她不一定姓陈,可能你喊错了。
杨尘没理会我们,又说了一遍:“有什么事,你可以出来和我们说。”
这下有反应了。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刮起了一股冷风,吹的我头发都飘了起来,我浑身颤抖的拉住了徐凤年,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郭勇佳用手电扫来扫去,懊恼的说还是没见到人,这家伙可能真的显不出原型。杨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直接房间另一边的木椅说,你坐在那边去,对着铜镜梳头发。
我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坐在镜子前梳头发?我说你别吓我,为什么要我这么做?说话的时候我紧紧拽着徐凤年,生怕他突然抓我过去强按坐在椅子上。
“你们两之间还差一个默契。她现在可能也想上你身,但还上不了,你必须做一些她以前做过的事,把这一点微妙的关系牵连上,这样她才可以成功的附在你身上。”杨尘解释道。
我越听越害怕,忙说别的办法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杨尘说:“你想想,不管是现在的女人,还是以前的女人。化妆台都是最喜欢呆的地方,只有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才能出去见人。古铜镜有一定通灵的作用,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做同样一件事,你脑子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念头,比如说,以前坐在这里的女人,她和你坐着同一件事,那么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我快被他吓哭了,急道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杨尘不耐,皱眉看了我一眼道:“死者大于天,要敬重!你以为你是在菜市场啊,讨价还价?我让你去就快一点,免得时间久了多生事故,放心,我们都在这里守着你。”
好吧,人家放话出来了,我只好委屈的看了看徐凤年,他拍了拍我两下,示意我别担心,还顺手推了我一把,我心里念叨这家伙也被他们带坏了,一点都不顾我!
我走着小碎步,一步三回头的到了化妆台,郭勇佳的手电就好像是我的眼睛,我头转哪,他就指哪,非常配合。我打量了几眼这个满是灰尘的化妆台,暗自皱眉,手里也没个纸什么的,直接坐下去吗?
算了,不管了,正当我准备闭着眼睛准备死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郭勇佳不知情况,手电在我脸上晃悠了两下,轻声问我咋了。
我偏头看了一眼床,嘴里说我能不能睡在床上?既然都是女人,睡床上应该也可以让她附身。
杨尘说随你,都可以。
我摸了一下床,顿时就后悔了,一百多年的床,是在太潮了,反正左右都是死,我也拼了,刚准备揭开,被子瞬间瓦解了,里面的毛飘了出来,不少都落在我头上,我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傻...”郭勇佳好笑的说了一句:“你还是老实点,做回椅子上去吧。”
我心神晃动,过了好久才缓过劲,回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慢慢的站了起来,苦笑了一声,端坐在了椅子上。
说实话,我从进门后,整个人就提心吊胆,这个屋子里死过人暂且不说,封闭了六十多年不见天日,现在又是在大晚上,我没吓晕过去都是自己胆子大!可是坐在椅子上后,我就好像吃了定心丸,整个人一下子就释怀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大家应该也有同样的经历,比如做了坏事,心里害怕,可到头来,别人根本不介意,心里一下子泄了气,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回过神,我视线在化妆台上看了几眼,没找到梳子,于是打开了旁边的小箱子,在里面摸了一下,抓出一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木梳,我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古铜镜里的自己,撩起后面的长发,慢慢的用梳子滑落下去。
这种木梳口径很大,不如我们现在的梳子精密度高,所以梳下去的时候非常流畅,没有卡顿,但我脑子里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而是想起了杨尘说的话。
多年前,同样有个女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用这把木梳梳着头发,那么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我胡乱猜测,女人打扮自己,无非是给自己的如意郎君看,这女人是王妃,如意郎君自然是王爷,但是王爷一家都死了,她这么做,似乎漫无目的。
我陷入了沉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如意郎君死了,她要么就是找别的男人,要么就是守寡。这人的性子如何,我不知道,所以我也猜不出她选了那个。
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真的如老陈所说被火烧死的?
一瞬间,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都说女人痴情,古时候的女人更是如此,这个女人从一无所有,到后面有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给了她一切,最后男人死了,她能做的,似乎只有...
殉情?!
我猛地回过神,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发现,镜子里的我,突然在笑!
那笑的非常诡异渗人,似乎在对我说:你猜对了...
可我明明没有在笑,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我脑子里突然开始沉甸甸的,一股困意涌上心头,来不及反抗,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晕厥中,我一切自觉都没有了,就像是在睡觉,很安静,很舒服,没有任何烦恼和疑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床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