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晨晨会把她的那张‘黑条’换取我们两个人的姻缘,但是我和她不仅没有任何的进展,反而日渐生疏起来,联系也越来越少。至于师父,我把那‘黑条’交给他,就被他埋在了后院里。
还是主要说说我吧,自从住在了师父家,我每天除了复习功课,便是修习方术。学业没什么进展,可是我的方术修为却在突飞猛进。由于师父受了伤,再有人过来看风水或者驱邪,都是我去的。很快,我的名头就在方圆一带打响了,很多人都知道,小镇上出了一个又年轻又帅的大师,比原来那个姓张的师父还要厉害。
书说简短,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平安夜这一天,天空飘洒着纷纷淋淋的雪花,下午,我接到了猪哥打来的电话。
“哎呦,冷雨啊,现在当大师了,就把这故哥给忘啦?”
“故哥?您老要亡故了吗?”我问。
“怎么可能呢,有你这大师在,本哥也亡故不了啊?”
“行啦行啦,抓紧说正经的吧,找我有事吗?”
“那什么,今天晚上,咱那些初中同学在学校里聚会,你去不去?”
“聚会?”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问:“晨晨去不去?”
猪哥道:“你还念着人家呢?我说兄弟啊,虽然你本事大,可人家聂晨是上清华北大出国留学的主,你还是把她忘了吧。聂晨最近交了个挺有钱的男朋友,出入学校都是奔驰接送。”
“她有男朋友了?”我心里一痛。
“那可不,我有一次亲眼见到那人开车带聂晨去玩儿。那男的挺高的,长的也比你帅…”
我身体都僵硬了,猪哥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注意听。
傍晚,猪哥开着一辆他亲戚家的,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来到了师父家。一段时间不见,他又胖了,头发依然梳的锃亮。我说不去了,硬被他拽上了车。
雪花纷纷淋淋,昏暗的天幕,就像我的心情。到那儿天已经黑了,学校看起来放假了,大门开着,但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下了车,猪哥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黑布。
“这是做什么?”我问。
猪哥坏笑了一下说:“听说你现在很厉害,同学们都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看你蒙着眼睛,只凭气场,能不能把他们一个个给认出来。”
我眉头皱了皱,“我哪有这么厉害?”
“哎呀,别谦虚了,来吧…”
我苦笑了笑,任由他蒙住眼睛,然后像个小瞎子似的,被他牵着往学校里走。
走着走着,忽然间,隔着布,我感到眼前一片亮光。
“猪哥…猪哥?”
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我把布摘了下来,眼前豁然一亮,我看到一大片用蜡烛摆成的心形烛圈,而聂晨,正站在那烛圈里,笑脸盈盈看着我。
“晨晨?!”
聂晨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身齐膝羽绒服,衬着她玲珑窈窕的身段,以及白洁如玉的脸庞,雪花纷纷而落,像是晶莹的花瓣点缀在她的披肩长发上,她整个人美的就像个仙女。
“冷雨,之前我说,我会等你的心回到我身边来,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它拉过来。我没用‘福报’来换我们的姻缘,因为那样没有意义,我聂晨想要的东西,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自来都是男生向女生求爱,但是我要反其道而行之,这样才符合我的性格,冷雨…”聂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如果你愿意和我订婚,就把它接过去…”
聂晨的眼圈红红的,她目光执着勇毅地看着我。她身上的气场,拉着我一步步走了过去,眼眶开始湿热起来。
跨进烛圈里,我握住盒子的同时也握住了晨晨的手,把她拉到了我怀里。聂晨哭了,带着幸福的战栗。
我的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话,“跟我走。”
“去哪儿?哎等等…”
聂晨抹抹眼泪打了个响指,我们那些同学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这…他们…”
聂晨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都是我约来的,给我们做宾客以及订婚的见证人。走吧,我爸包下了整个酒楼,今晚给我们摆订婚宴…”
我先是愣了一阵,然后半开玩笑说:“你爸就不怕我这个女婿不肯进门么?那样他的钱岂不是就白花了?”
聂晨小嘴一撅,笑道:“你不敢,就算你敢,也逃不出本小姐的五指山,我叫来这么多帮手,绑也把你绑了去!”
我笑着看了一圈那些同学,伸手轻轻刮了刮聂晨尖俏的鼻子…
《尾声》
这个年,我是在聂晨家里过的。年后的一天,聂天国叫我们去他家吃饭。
二楼的客厅里,烟雾缭绕,光线十分昏暗,气氛也很凝重。
“爷爷…”
“嗯,晨晨,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冷雨说。”
聂晨愣了愣,然后很听话地走了出去,并且带住了门。
“爷爷,什么事?”我有些忐忑地问。
聂天国不答,而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封信出来,递到我手上。信皮上写着‘聂天国亲启’五个大字。
我迫不及待把信抽出来,展开低头看去,眉头渐渐皱成了疙瘩,胳膊也越来越沉重起来。这封信,居然是那个叫‘安倍义仁’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