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默然良久,缓缓说道,“如今就算是我不说,王爷和十七也该知道如何做了,这段日子京城怕是不能呆了,否则皇上说不定会来个二次抄家,到那个时候,肃王府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肃王突然冲着瑞晗行了大礼,不无感激的说,“今日若不是你提醒,不知道我还要在这条路上错到什么时候……”
瑞晗一笑,轻叹一声,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的,明日我要抽时间去见见皇后。而且皇上这两日估计也会叫王爷单独面圣,上次南疆的那事情不还要让你去做?”
肃王眉头微蹙,他倒是差点忘了这件事情,如今被瑞晗提起来,心中反倒有些不安起来。
瑞晗走到肃王身边,温柔而细心的为他整理着衣物,“王爷,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都是将命拴在一起的人,现在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你到底是否想着……”
瑞晗的话尚未说完,肃王便用手指轻轻堵在她的唇上,影十七转过身子,仿佛自己根本就是不存在一般。
“你觉得我到底是怎么想得呢?”肃王将瑞晗眼间一瞬间的惊慌看得清楚,忽然紧捏住她的右臂,低声说,“若说以前我没有那个心思,不过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得了……”
说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暗淡,说实话,要真是没有那样的野心,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手段完全可以再朝堂之上全身而退。
可之所以不愿离开京城这块是非之地,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心中不甘。说不清自己到底抱得是什么样的想法,大概当年的梁王和如今的自己一样,既然大家都是平等,为什么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一定要是他呢!!
肃王的反应倒是全在瑞晗的意料之中,生活了这么久,她最熟悉的就是这个枕边人,对于宣宗,肃王的情感永远是那么复杂,更多的是亲情,还有那少的可怜的崇敬之意。
当亲情被时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磨灭的时候,那可怜的崇敬还会存在吗?瑞晗在心中不由的扪心自问,如果不在了,肃王当然也有权利去追求更好更高的生活。
“王爷的心,我都明白了终极农民工!”瑞晗沉静的说着,“既然如此,我们可就要好好的计划下!现在我们手头上只有天机令这张牌,而得力的助手也只有影十七……”
瑞晗走到影十七的身旁,伸手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肃王身旁,继续说道,“核心只有我们三个,这远远是不够的,好在皇后娘娘投来了橄榄枝,我们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下。”
一阵晚风吹过,吹的外面的树叶哗哗作响,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朝堂之上倒是有一些和我交情甚好的人!”肃王思考片刻,将瑞晗和影十七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但若真的要他们支持我的话……”
“王爷不用担心,有些事情你不好去做,可以交给我们去做!比如天机令,要是王爷信得过我,就交给我们去做吧!”瑞晗叹了口气。
尽管已婚女子在古代抛头露面是不对的,可她早就是人们心中不守妇道的典型代表了,而且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人放心。
“有你们来替我分担固然很好!”肃王淡淡的说,“可是……”他话锋一转,“你这样操劳的话,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王爷就放心吧!”瑞晗笑着说,“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天机令!”
深夜风寒,影十七退下之后,瑞晗随着肃王在瞻园内又走一阵,只觉寒意阵阵,但见肃王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走到一回廊时,瑞晗终忍不住道:
“王爷,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实在是困了。”说着回身便走,也不去想肃王是否高兴。
谁想肃王却是不想让瑞晗走的,悄悄伸出左脚,瑞晗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趔趄,向前便扑,肃王伸手将她抱住,轻笑道,“我亲爱的娘子,我还没将天机令的事情真交给你呢,你就高兴的要狗啃屎了?”
瑞晗楞了一下,这是公开的挑衅还是公开的挑衅呀,什么叫狗啃屎,明明就是他在使坏,忍无可忍之下的瑞晗,决定给肃王一点教训!
微微一笑,瑞晗也不跟肃王废话,挥拳就打向他的胸口,肃王似乎也没想到瑞晗会和自己来真的,不见躲闪,结结实实一拳,便砸在了肃王的胸前。
只见肃王呲牙咧嘴一番,随后便握住胸口跪在地上,紧接着他又不停的咳嗽起来,一丝血丝从他的嘴角渗出。
瑞晗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不会呀,就自己刚刚那力道,怎么可能将肃王伤成这样。
瑞晗愣神的功夫,肃王的余光瞄了一眼她,狡黠的笑容在嘴角一闪而过,又咳嗽了几声,突然向后倒去。
瑞晗彻底的傻在了原地,不会吧,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这种突发情况,她也是见到过的,难道说,肃王突发心肌梗死,挂了?
来不及多想,瑞晗一下子扑到肃王的身上,施展起穷摇打法,“王爷呀!王爷!你可不能死了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三十岁就做寡妇的话,是多么悲惨呀!”
肃王依旧双目紧闭,嘴角的鲜血倒是越来越多,穷摇**既然不好用,瑞晗只能换另外一种方法,开始猛拍肃王的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才想起来的,华夏可是还有陪葬的风俗呢!!我年轻,我要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