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带着小武、小陆急匆匆到了景玉巷,刚巧在院门口遇到阿荣。
“秦大人!”阿荣正要伏身问好。
“免礼!”秦飞大手一挥问,“小如可在家?”
“刚刚齐公子过来,和我们公子一起出去了。”阿荣忙说。
终于再次证实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秦飞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这世上真有和芊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小如的确就在银都。他吩咐小武、小陆先回去,自己迫不及待往齐府而去。
到了齐府,秦飞却被门房告知齐雪一早就出去了。
秦飞失望地回转,一路闷头而行,在路口差点撞上一辆车。幸好那车行走缓慢,他略一拧身便躲开去,并未注意车中的人。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齐雪看着林小如微微变尖的下巴,说,“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那些东西即便都烂掉也不过是些死物,哪有人重要!”他的口气是责备的,埋怨中带着心疼。
“没事儿,我吃得消!那么好的丝绸浪费了可惜!再说我也就想试试,看到底行不行得通,没想到结果还不错。”林小如说,这一战告捷,她还是很开心的。
“你的想法哪有错的!”齐雪想到蔡泽瑞题诗的事,微微笑了。不说丝绸本身产生的价值,光那些题诗的扇子卖出的钱就已挽回损失还有剩余。
“为了犒劳你这颗聪明的脑袋,补偿这些天的辛劳,这批丝绸卖出的钱我让人全记你帐上。”
“那可不行!”林小如连忙拒绝,“那本就是大哥的东西,再说我出出主意也应该。”
“可若不是你,那批丝绸也只能放着。”齐雪的语气毋庸置疑。
“我知道大哥不在意那些钱,就将利润分一半给我,不然我一分也不要!”林小如也很坚决。
“小如一定要和我,和大哥算得这样清么?”齐雪不认同。
“这是原则,我知道大哥爱护我,可我做人不能混帐。”林小如严肃地说。
“那好,就依你!”齐雪拗不过,只得答应。
林小如才安心。
“小如,我要去京城了。”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齐雪心中一动,瞬间作了个决定。
“京城?去多久?”林小如一听,心中突然怪怪的,似不舍又似迷茫。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对齐雪已产生了深深的依恋,现在听说齐雪要离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人,孤独无依。
“小如,你也一起去吧?”看着她脸上的黯淡,齐雪只觉心中咯噔轻晃了一下,“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帮帮我。”
“我?”林小如犹豫了。她想去,又担心聂少华,“如果店里有人再来闹事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将店并入我名下。当然,只是挂名,实际一切不变。”齐雪说。之前听林小如说了有人砸店的情形,他觉得那些人并不是冲着店子去的,反而好像只是逼林小如出面。外来人犯不着单单去砸一个店,本地人更不会,毕竟开业那天除了安悦和他,连秦飞兄弟都在场,可以说不会有人那么没眼力去惹麻烦。那么,在银都想逼她出来又有胆量闹事的,只有一家人。齐雪想到刚刚在路口看到的那个身影,心里已猜到八 九分。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说。
“小如,是时候放手让聂少华历练了。你给他的越多,只会让他陷得越深。”齐雪轻声说。
这句话提醒了林小如。眼前闪过少年藏着深情的双眸,他默默地付出已成为她心中的刺,疼痛又不安。她知道少年的心思,才尽可能不着痕迹地躲开他。对,她离开,对他会更好。他是应该学着舍弃和接纳了。
“好吧!”林小如答应。如果不用担心聂少华了,她基本上就是孤家寡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那就今天走吧。”齐雪果断地说。
“这么快?”林小如惊讶地问。她还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前几天找不着你。当然如果你觉得吃不消,不妨歇几天再走。”齐雪说。
“那倒不用,我给少华留封信就行!”林小如略一思索答应。
秦府。
水榭里,大腹便便的蓝玉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慢慢地踱着。大夫说了,经常走动有利于生产。
秦风倚着栏杆,眼神追随着蓝玉的身影。蓝玉分娩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他很快就要做父亲了。对于他对于秦家,这都是一件大喜事。
他很高兴,心中却总有一块空着。眼神飘向远处的枫香院,那里住着另一个女子,一个大家眼中他的妻子。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人都说他冷情,可她根本就是无情。成亲那么久,她一直拒绝他,在他们之间竖起厚厚一层屏障,还不止一次逃开他。
她从不在意他,甚至也不在意自己,竟然在将自己给了他之后随即消失,无影无踪,生生铸成他心里的伤,碰触不得。然后杜芊芊回来,他们又像一年前那样,变得熟悉而陌生。
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一个林小如?
“风少爷!”身边有人轻唤。秦风将眼神拉回。
是小陆,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小陆脸上的神色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可是他不想问,现在他不想出去,他要陪着蓝玉直到她顺利生产。
“没,没有!”小陆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吞下即将出口的话,打个躬离去。
“小武!”看着小陆的背影和远远绕过的那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