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秦风有事出门了。听说秦飞今天休息，林小如便去了飞鸿楼，想看看秦飞和李蕊兰后再去店里转转。
刚坐下一盏茶的功夫，便有方夫人身边的丫头来请。
林小如疑惑地去了静雅阁。
“小如来了？”丫头打起帘子，方夫人温和地笑着，让文嫂搬了只凳子放在她身边。
“二少夫人请坐。”文嫂笑米米地说，绕过屏风不见了。一个丫头奉上茶水后，轻手轻脚地退下。
房里剩下她们二人。林小如喉咙里哽着一声“娘”始终没叫出来，迟疑了一下走到方夫人身边坐下。
“今天忙不忙？”方夫人脸上是亲切温和的笑意。
“倒没什么事儿。”林小如不由想到那天在方夫人面前出糗的情景，有些窘迫地说。
“那咱们娘儿俩说会儿话，可好？”方夫人完全是一副征询的语气，像根本没感觉到她的不自然。
林小如点点头。
“娘谢谢你救了风儿。安公子说，如果不是你吸出毒血，风儿情况会严重得多。”方夫人感激地说。
“没什么，一路上都是他照顾我，他也救过我。”林小如没想到方夫人会这样郑重地向她道谢。
“你和风儿两个能互相关爱，娘很高兴。风儿是个执拗冷淡的性子，这一年多来，让你在家里受了很多委屈。”方夫人叹口气。
这番话勾起了她心里的酸楚，想到种种遭遇，只觉胸口堵得厉害。
“你出去的那些日子，娘心疼风儿不开心，还暗中怨过你，是娘错怪了你。前天，娘才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娘现在想起来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小如拼命咽下喉咙口的酸涩，方夫人这样和她说话，她受不起，可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假作客气的场面话来。
“那时候玉儿母子没有保住，风儿浑浑噩噩的，我也病了，就没顾得上你，不是你大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有了孩子。”方夫人眼角泛着水光。
一直想竭力隐藏的伤口被揭开，比当初更痛。
“您别说了！”林小如死死咬住唇，压抑着破碎的哽咽。
“小如，我知道你心里苦，无法面对那些。娘不奢求你原谅，就请看在风儿一片痴心，别再离开，好不好？”方夫人拉起林小如的手。
林小如一团混乱，胡乱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如，娘想让你们搬到碧漪阁去住，你看可好？”方夫人满脸期望地看着她。
碧漪阁，在荷花池的另一面，掩映在绿树鲜花从中，环境美丽清幽。林小如去过，也很喜欢那个地方。可是现在，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娘，小如！”正在为难之际，秦飞进来了。
“娘和小如说话哩？”秦飞向方夫人行了礼，用眼神向她示意。
“飞儿，可有什么事？”方夫人问。
“娘如果没什么事了，蕊兰想约小如去街上一趟。小如，你今天没别的安排吧？”秦飞解释说。
“没有，我可以陪大嫂去。”林小如扯出一个笑容。脑子里依然很乱，可最少不用面对方夫人说的事。
“娘，您可是在说小如和风弟的事情？”秦飞等林小如去得远了，问方夫人。
“风儿想在族谱上把小如的名字改过来，我想着不如让他们搬去碧漪阁住，枫香院原是芊儿的闺房，小了些又偏了些，小如以前就不愿住吟风轩，现在更怕心里有膈应。”方夫人说。
“这件事得慢慢来，小如被风弟所伤没了孩子，心里的怨恨不会在短时间里消除，这时候如果逼急了，只怕小如会逃避。”秦飞说。
“可让他们窝在枫香院也不是办法啊，我看小如对风儿并非无情，才想到和她谈谈。”方夫人叹口气。
“娘，小如心中的坎得她自己迈过去。我问过风弟，小如已经答应留下来。”秦风说。
“这样就好，娘真后悔正月里没把小如留下来。可惜了那个孩子。风儿命苦，两个孩子一个都没能留住，玉儿也……”方夫人用帕子擦眼角。
“娘也别太伤心了，蓝弟妹先天心疾，安公子说了就算没有那个孩子，也是迟早的事。风弟守信，也算功德圆满。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蓝弟妹成全了风弟和小如，他们能够得以重新开始。娘如果真希望小如留下来，咱们以后最好别在她面前提起那些。”秦飞说。
“小如心宽，玉儿在的时候，她都不争，现在应该更不会在意。”方夫人听出秦飞话里的意思，愣了一愣。
“所以以前小如想方设法要离开风弟。”秦飞摇头，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
“风儿要是有你这样让娘省心就好了。哎，你成亲也一年多了，怎么你媳妇儿还没动静，要不，请个大夫看看吧。”方夫人突然想起来说。
“娘，这事急不来，风弟和小如和好，您还怕没孙子抱？”秦飞见方夫人把话题扯到自己头上，掀了下眉说。
林小如打起精神陪李蕊兰逛街，想到要入冬了，这次回来也没给莲儿和聂少华带点什么，便去了绸缎庄。又寻思着杜芊芊出嫁，怎么着也要给自己添两套好些的衣裳，别到时失了秦家颜面。
“大嫂帮我参谋参谋，我想做几套衣裳上京穿，用些什么料子和花色合适？”她对出席那样的场合要穿什么衣服没底。
“妹妹就别操心了，娘早让准备好了。”李蕊兰抿着嘴笑，“每个季节的都有，十几套哩！”
“准备好了？”林小如愣了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