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小如另请了厨师、杂役各一名,但凡外面有要跑跑腿的小事,都是杨成去办,生活方面交给香草,近身的一些琐事让石榴负责。 然后她开始在卧房里捣腾,想铺上木地板,装修成现代卧房的样子。数据有了,方案有了,就等来年动工。
以后她的吃穿住行都会最大限度地融入自己喜欢的元素。单身生活就有这点好,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或丢谁谁的脸面。
齐雪来访的时候,她正乐呵呵地捧着一双棉布拖鞋。
“这是鞋?”齐雪好奇地看了几眼,问。
“拖鞋,在家的时候或者晚上洗漱后穿,方便舒适。”林小如说着也不避讳,当场示范,“看,连腰都不用弯,脱时一脚蹬掉了事,适合我这种又懒又不修边幅的人。大公子哩,敢要吗?”
“这么好用的东西,怎么不要?只是又要麻烦你,我心中过意不去。”齐雪说。
“不麻烦,反正不用我动手。”林小如眯起眼,朝香草和石榴两人看看,小声说。
“那好,给我多做一双换洗。”齐雪也不客气,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没关系。不光鞋,以后我还会做些家居服。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商机?”林小如兴致勃勃地说。
“你的眼光一向不错,说不定就有。”齐雪说,看着林小如笑得开怀的样子,心下黯然。服下忘情,她好像真的已恢复了应有的活力。只是,漫长的岁月里,她就要这样孑然一身无情无爱地过下去吗?
美食、衣物。林小如一边处理杨成从齐雪那拿过来的信件,写下一些建议或方案,一边不停将一些小设想实现。天气晴好时,她要么骑着白云去郊外溜达几圈,要么带着杨成几人去火锅店里吃上一顿,甚至在院子里架起铁架子,几人一齐动手烤东西吃。
日子在自得其乐中平静滑过,很快到了年末。这天杨成从齐雪那带回厚厚一封信。林小如拆开,信封上虽然写着秦飞的名字,里面其实装了一叠纸片,大小不同,字迹各异,是从各个方面汇集的信息。她一张张看下去,原来都是关于蓝玉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收起那些将资料。蓝玉对她来说从来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存在,而对秦风,不管这个蓝玉是真是假,都是一个承载他情感的形式。她已放手,不会去浪费精神想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不过,这些资料倒让她想起一件事,立即将自己的想法记下来送去给齐雪。
京城秦府里,仍沿袭了去年过年的方式,佣仆们张灯结彩,将庭院装扮得焕然一新。只是,人人脸上都没有太多喜气。风少爷夫妻一前一后离家没有音讯。身体本一直不太好的蓝夫人自从被二少夫人摔了一下后,躺了好些日子才下床。刚刚能正常走动,两位少爷也都归家了,她却突然患了重病,发热说胡话,连贴身丫头采青都染上了,大夫看了不少,仍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书房里,秦飞兄弟正相对而坐。
“你打算怎么办?”秦飞打破沉寂,问。
“毕竟太像玉儿,我下不去手。她虽然被迫变成玉儿,到底并没直接参加阴谋,一个弱女子,也造成不了什么危害。”秦风一脸苦涩。
“那就让她一直留在府里?”秦飞虽然理解他的心情,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清了她的记忆,送她回去吧。反正我从没碰过她。”秦风拿出一只小瓷瓶,“一过完年就送她走,对外就称病殁了。至于那个采青,她可以先死了。”
“小如不过一个女孩子,云皓天何至于防她如此?不然,目标是我们父子?”秦飞说。
“树大招风。不过招风又怎样,我偏让它那风只能给树扇扇凉。”秦风墨黑幽深的双眸眯起,“过年了,该给人送点礼物了。”
“你小心些。”秦飞不放心地叮嘱。
“我自不会让这些日子白跑。”秦风说,沉默了会,又问:“小如在银都,好不好?”
“她没住在家里。那时为何不留住她?”秦飞想把实情告诉他,到底只问。
“我对玉儿的情感确实还没能理清,再说戏开了头,总得给他个结果。那种情况下留下小如,我怕她会更厌弃我。”秦风木然说。
秦飞暗暗叹了口气。
佣仆们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采青没能撑过去。大过年的,佣仆们不敢让府里沾了晦气,买口薄皮棺材,悄悄从后门拉出去远远送出城埋了。只是,运尸的人并不知道,他埋的其实是口空棺。
过年了,家人团聚。秦府今年添了小少爷,本该喜乐融融。只是二少夫人并未回京,蓝夫人病重,能捱着没出意外已是大幸,自是无法一起吃团圆饭。二少爷形单影只,别有一种凄凉孤寂。于是,过年的喜庆就减了好些,没多少滋味了。
相比之下,王储府里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那些个莺莺燕燕众星捧月般侍候着云皓天夫妇,撒娇弄痴,歌舞升平,直到深夜才安静下来。一个个累了一天半晚,沾床便香甜入梦。
大兴六年的第一天,京城在一片鞭炮声中醒了过来。
王府的管家起得最早,正指挥两个小厮抬了一大箱鞭炮出去放。这时,府里某处突然响起一声高亢震天的尖叫,吓得俩小厮猛一哆嗦,落了箱子。满满一厢子鞭炮砸中脚背,疼得两人跳脚直叫。
管家正要开口训斥,府里又接连响起数声尖叫。他情急之中也顾不得放鞭炮了,拔腿就往里跑。
王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