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屈膝坐在床上,汗沾湿了发缕,梦里面的那个男人,她虽然看不清样貌,然,她陷在梦中的那种几乎沉溺的感觉,却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带着原来的赵飞雪私奔的张容德,他们的相遇狗血而又平常,可是,两人的结局却是那般轰烈而又震撼人心,目睹张容德雨中丧命时的痛彻心扉以及赵飞雪服毒殉情时的决绝,这般生死相随的感情……
如此猝不及防的激烈记忆,真真是打了飞雪一个措手不及。
心明明跳动的那么厉害,像是棒槌击打着皮鼓,可是,飞雪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清澈的眸子早已失了往日的灵动,神态迷茫惶恐,整个都及为不安!心跳尚能耳闻,然,胸口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空荡,仿佛,这具身体的心,在听到水灵儿的那一番话之后,便不再属于她,或许,在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我……”飞雪抬眸,望着风清寒,愣了一瞬,动了动嘴角即而如实回道“我是赵飞雪!”
“风清寒!”眼见着风清寒就要离去,飞雪顾不得自身的难受,情急之下,竟堪堪的从床上滚下,死死的扯住风清寒的袍角,称着风清寒被她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愣神发僵之际,飞雪单手撑地,缓缓自地上爬起,即而颤抖着伸手将风清寒自背后抱住,“风清寒,你别走,别走!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求求你别在这个时候丢下我好不好,风清寒……”沉们遇觉。
风清寒是一个背负着使命与责任的人,他表面上虽然我行我素,但骨子却是谨慎异常,步步为营,走一步而算百步。从他母妃离世的那一刻起,从他背负着他母妃使命的那一刻起,他便习惯了先保护自己再保护别人,或许说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伤害任何人!
“恶梦,好可怕的恶梦!”
“风清寒,我没骗你!”四目相对,飞雪坦然无比。
她该如何告诉他,她不是原来的赵飞雪,她该如何告诉他,她只是一抹因为时空错乱而错付人身的灵魂,她该如何让他相信,她喜欢的人是他,他在乎的人只是他,她该如何让他相信,张容德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而已!
如果这便是重生的代价,那未免也太大了!
她,怎么忘了!于风清寒而言,她之前的反应有多么的挑战着他做为男人的面子和尊严!
水眸氤氤氲氲的盯着风清寒,飞雪抿了抿嘴,蓦的伸手,紧紧的拉着风清寒,天知道,赵飞雪的记忆让她有多害怕,天知道,此时此刻,她有多么的需要风清寒,多么的希望眼前这个若神抵般的男人能够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赵飞雪!”眸光轻闪,飞雪侧首,淡淡回道。
又是这般神情!
“嗤!”风清寒意料之中的冷嗤一声,轻笑“那你又是谁?”
抓着风清寒的手蓦的一僵,飞雪动了动嘴角,苍白的脸,尽是仓惶,不知所措。
赵飞雪没有死,她只是因为张容德的死而失了活下去念想,她,称机霸占了赵飞雪的身体,却控制不了她的心!稍不留意,她甚至连她的身体都不能自主。
若非亲身经历,借尸还魂这般荒谬至极的说法又有谁会相信呢?
长睫轻轻一颤,飞雪吸了吸鼻子,她多么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他,她多么想要对他坦白她的心意,可是她却知道,现下情况,她若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来,只会让眼前这个男人更加觉得她虚伪,更加厌恶她而已,因为,风清寒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她的信任。
声音低沉魅惑,语气不愠不火,言辞之间的那抹冷意却又如藏于深海的千年寒冰,刺骨,冷冽。
只是此赵飞雪非彼赵飞雪!
在他没有能力的时候,他可以为了自保而漠视夕颜的一力承担,那么今时今日,当他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神州大陆时,对于这个本来就对他存有意图与目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防,怎么可能轻易言信,之前,他可以因为飞雪的纯粹而做为他宠溺她的借口,做为他放纵自己感情的理由,那么现在,当飞雪的所言所行,当飞雪的反复无常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还能如何?
抓着风清寒的手缓缓松开,飞雪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身子朝里边缩了缩,双膝平平屈起,飞雪单手抚面,长而浓密的睫毛深深敛下,试图掩住自己此时的无助和狼狈,“你没有瞎,也没有聋,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可是,”语气微微一顿,飞雪抿了抿嘴,即而又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可是风清寒,有时候人的眼睛所看的,耳朵所听到的未必就是事实,我不想为自己辨解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
她清楚,明白,可是,她到底不死心,她不是原来的赵飞雪,她爱的人也不是张容德,她接受了赵飞雪这具早已被巨毒侵蚀的身体,承受了这具身体因为巨毒所带来的痛苦便算了,她凭什么还要因为赵飞雪之前的一切而让自己在乎的人误会,她凭什么要因为赵飞雪所爱的男人而让她喜欢的人疏离厌恶!
至于下次,下次又意味着什么,风清寒没有说,他自己也并不知道!
声音嘶哑,神情恍惚,咬破的唇角艳红的鲜血汩汩流下,那柔弱无助的样子,妖娆妩媚,若是换作平常,风清寒便是再气,却也是舍不得责备飞雪半分,便是再气,也会将她拥护在怀,可是,在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