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被春儿拉着走出房间,这是经过那段伤痛之后,春儿第一次出房门。
月光正好洒下來,春儿仰起脸看着夜空中的皓月,心情很快舒展。
“大周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最喜欢在麦子收割的时候在麦田里看月亮,因为你喜欢把谷堆堆得高高的,说那样可以更接近月亮,看的月亮也更大。”
春儿和大周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她两手撑着下巴仰起头,只是说完之后,脸上却显露出一丝难过之色,因为手触碰到自己的脸时,她还是忍不住缩了缩。
大周也仰起脸看月亮,被春儿勾起了回忆:“是啊!那时候的月亮似乎也比这样看更大。”
“现在田里沒有谷堆,不然,我真希望再一次躺在上面看看月亮。”春儿对此充满了向往。
大周坐过來搂着她的肩:“会有机会的,等成亲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春儿依靠在她的怀里,一脸的幸福向往,只有像大周这样的傻子才会不在意她脸上的伤疤,不过也正因为他傻,她才能够感受到真切的幸福。
回忆总是美好的,她常年呆在屋子里,都是靠着回忆來支撑,她嘴角微笑,声音充满了向往:“大周哥,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可坏得很,每次经过谷堆都邀请我去看月亮,实际上你是趁机做坏事。”
大周摸摸后脑干笑几声,回忆那时候的纯真确实有够尴尬的。
“不过你胆儿小,抓着我的手支支吾吾半天却什么都沒有说,只是把我的手捂在你的胸口说为我取暖。”春儿不嘲笑她了,笑容里都是幸福滋味:“其实,你比谁都精明。”
当初,她就是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才选择了与他在一起。
大周憨厚一笑,他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所以只好用行动证明,好在春儿了解他,所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面对生死,他们依旧在一起。
“春儿,等成亲后,俺就向村长说明你的事,俺要你成为俺光明正大的妻子。”大周作保证似的说。
这句话吓了春儿一跳,赶紧地捂住大周的嘴巴不让他说。
她被当做瘟疫烧死,村民对她本就怨恨,她要怎样才能让村民接受她死而复生的消息,而且她现在这幅样子,让人看了,只会连累大周被村民排挤,她已经连累他照顾,还怎么能够让他与她一起面对非议。
“大周哥,春儿不怕藏一辈子,你千万不要冲动。”春儿劝道,大周就是思前不顾后的人,一根筋走到底,真怕他这想法会真有一天便实现。
“俺不能让你跟俺委屈一辈子。”大周抱紧她,内心有深深的愧疚。
“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幸福了,还谈何委屈。”
春儿热泪盈眶,大周不善于说女人喜欢听的甜言蜜语,不过说出來的每一句话却总是直白得深入人心,他的真实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大周哥,你答应我,不要一时冲动,我和孩子需要你,如果你有事,我也活不下去。”春儿很害怕,就怕此事连累大周。
大周见春儿如此,便压下了话,不再继续这个话題。
两人抱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时不时观看房间里的影子,双喜和戚少天两人的小矛盾真叫春儿揪心。
“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在一起不容易,其实,看开了就好了,这辈子能有几个真心人。”春儿连连叹气,看着窗子上的影子做出感慨:“喜儿就是钻进了死胡同,明明心里依然爱着他就是放不下。”
她转念一想,其实喜儿也不容易啊!唉!真是让人伤脑筋的一对。
“你呀,就是操心的命。”大周点了点她的鼻子,对此无可奈何,突然想到什么便放开她:“对了,今晚的药还沒有喝呢?俺去厨房帮你端來。”
平时这药都是双喜打理,今晚遇到她闹别扭,因此春儿药也沒喝。
“恩,你快去吧。”春儿说着摸了摸腹部,已经三个月了,虽然肚子还沒有隆起,不过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大周走后,春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压根沒注意院墙外已经有人开始在注意她。
田才华得意地一笑,早在那天见到春儿的脸时他就在暗中调查,只为了一雪前耻,他知道他摊上莲花的婚事也是和双喜有关,前几天无意中听到莲花说双喜去试穿喜服他就觉得蹊跷,明明在那个房间的女人是一个满脸疤痕的人。
“村长,你看此事可有不对。”田才华并未了解杏花村的一切,只是事有蹊跷,杏花村不曾有这个人的户头,她藏在大周家定有内幕。
村长捋了捋胡须,眼神盯着院子里的女人,一时也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而且她满脸疤痕,也看不清样貌。
方才大周对她温柔有加,细心呵护,他就觉得奇怪,大周不是和喜儿成婚吗?这个女人又是谁。
只是,大周这个人老实本分,当初听到他和双喜的婚事就有些惊讶,在他看來,大周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个人,突然要成亲,他就有些奇怪。
他的心里,除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除非,那个满脸伤疤的女人根本就是……
“这件事,你先不要张扬出去,我得回去和村里的族长商量一下。”村长也拿不定主意。
直觉有种不安,似乎这个女人的來历不明和杏花村祭神那件事有很大关系。
他是一村之长,自然会为了杏花村的利益考虑,若是这个女人给村里带來了不幸,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