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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宸璟对白绮歌在他之后才回到敛尘轩感到不解.见她脸色发白又有些恍惚.立刻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一把拉住匆匆而行竟沒注意到他在院中的白绮歌.易宸璟语气急促.眉头紧皱的脸上写满担忧.
这皇宫于她而言处处危机.他在身边时尚不能保她万分安全.又何况他不在身边时.再者白绮歌有个糟糕透顶的习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不好的事总是瞒着他独自承担.易宸璟对此提出过抗议却总被无视.难免多担心几分.
“沒什么.等我整理出个头绪再跟你说.”轻轻推开易宸璟的手.白绮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战廷呢.怎么不见他.”
“去客栈接叶庄主和荔儿了.以后傅楚就留在宫内.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人丫头在外面住.既危险又沒人照顾.”稍稍放缓语气.易宸璟仍是担心.“你脸色不好.什么事这么严重.”
白绮歌避而不答:“先去找傅楚吧.有些事我还想不太明白.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想从白绮歌嘴里抠出她不想说的话谈何容易.易宸璟果断放弃.反正白绮歌答应他之后再说就表示她并不打算隐瞒.也许真的是还沒理清头绪无从说起吧.习惯性握住整整小他一圈的手掌.微凉感觉使得深秋寒意更深.易宸璟叹了口气道:“你先去加件衣裳.我在这里等你.”
易宸璟不说的话白绮歌还沒注意到自己正在细细发抖.秋雨之后的寒凉正一丝一缕钻进她的衣衫贴紧皮肤.凉得像她的心一样.点点头从温热手掌中撤出.白绮歌抱着胳膊往卧房走去.身后易宸璟静静看着瘦成一条的背影走出院门.猛地挥起拳重重砸在身侧墙上.
身为男人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种感觉.窝囊至极.
敛尘轩角落里的徽禧居已经很久沒人居住.白绮歌搬去与易宸璟同住后不久玉澈也住进厢房.傅楚决定入宫才使得敛尘轩重新打扫使用.想着傅楚是个心性平淡之人.易宸璟特地吩咐下人在徽禧居的院外栽种不少奇花异草并在院内开了块小花园.整个徽禧居也重新装饰过.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傅楚就坐在院中侍弄花草.与在西楚时并无太大差别.
易宸璟与白绮歌到徽禧居时.傅楚仍是蹲在花草边不知观察着什么.听闻脚步声起身回头.一脸泥土与茫然表情令白绮歌绮歌忍俊不禁.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难得笑意.
“皇上和易宸暄最近都有所动作.我看不透其中利害关系.來问问你有沒有什么想法.”简单问过傅楚近况后.白绮歌直接说明來意.
“白姐姐是指五皇子妾室扶正为妃的事吧.昨天殿下对我提起过.我想了一整晚也不是特别通透.里面人情掺杂太多.一时间很难判断皇上与五皇子有何目的.”
白绮歌拉着傅楚坐到院中石桌旁.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密之意..她早就注意到傅楚的变化.那日宣誓效忠后傅楚不再像以前一样叫易宸璟大哥.而是改口唤作殿下.听着总觉有几分生疏.事实上这种细微小事易宸璟比白绮歌更敏感.吩咐战廷去把叶花晚和荔儿接入宫中正是为了此事.他是真心真意想把傅楚这个沈君放传人留为己用.而傅楚也沒有辜负他的期望.在许多事情的分析布局上.宽和温润的少年显示出远远高于常人的才智谋略.让易宸璟仿佛又看到当年奇才国师沈君放的影子.
“我和白姐姐的观点一致.认为皇上并不是真心想要立五皇子为太子.”谈及正事.傅楚神情严肃谨慎.丝毫沒有同龄少年的稚气无知.“殿下回宫已有月余.而北征前皇上就表露过一统中州后退位的打算.按理说这时候是留太子还是改立应该有了决断.如今皇上一拖再拖迟迟不肯下旨.想來先前要改立五皇子的风声并不是那么准确.至少说明皇上的决心不是很坚定.至于五皇子那些罪行都被皇上刻意忽略.这点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相比之下.五皇子妾室忽然有孕应该沒那么复杂.毕竟是……是人力不可勉强为之的.”
白绮歌微微皱眉:“易宸暄有断袖之癖.听戚夫人的意思.她不过是苏瑾琰的替身而已.所以易宸暄一直不允许她怀孕.现在苏瑾琰叛离.戚氏被扶上正位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易宸暄特地去皇上那里禀告这件事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因为白姐姐对五皇子不合时宜的举动感到奇怪.对吗.”好像看透白绮歌心思似的.傅楚淡淡问道.
白绮歌点点头.
上次潜入遥阖殿.易宸暄看起來十分焦躁.在这种情况下他哪來的心情理去戚夫人怀孕之事.就算他浪子回头开始疼惜枕边人.又有什么必要兴冲冲去告诉遥皇.刚摆脱软禁状态理应老实呆着.这么大张旗鼓引得整个皇宫为之侧目.对易宸暄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好处才对.
“不妨从五皇子根本目的上想想.”傅楚正襟危坐.颇有谋臣风范.“五皇子现在最着急的是让皇上定下太子废立一事.那么他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会以这个目的为基础.白姐姐.我还不太了解宫中各种规矩习惯.你可知道五皇子侧室有孕对太子废立是否有影响.或者对现在的太子有什么不利之处.”
太子是太子.戚夫人是戚夫人.无论戚夫人身份如何、有沒有孩子好像都与太子无关.二者之间应该沒有必然联系.白绮歌困惑摇头:“我想不到其中有何利弊关系.宸璟.你有沒有头绪.”
易宸璟沉吟片刻.而后深吸口气看向白绮歌:“绮歌.你还记不记得出征前父皇叫你我到寝殿那次.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