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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情况就是这样.所有人都认为白将军早就投敌叛国将砂炮暗中送给安陵乱军.对方邀约只是找机会带走你并趁机给我军重重一击.白将军.纵是你如何解释也说不清事实.毕竟沒有任何可信之人能做证明.再说送你回來的是安陵士兵.两相联想.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萧百善花了些时间给白绮歌讲解当前情况.假冒安陵士兵的伪军对广戍军造成的伤害.包括大遥诸多将士的仇恨.以及军中对白绮歌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的猜疑.同时也拿出遥皇下令要白绮歌速回帝都的传信.
信上言辞平淡似乎沒有责罚之意.可见遥皇对粮草辎重被劫一事暂时不打算处置白绮歌.但若是知道砂炮丢失、白绮歌与安陵军主将及军师共度数日呢.还会如此冷静客观地对待吗.
未來之事.谁也不能断言.
“萧将军.让我再留几天吧.还有些事我想弄明白.”对萧百善.白绮歌直言不讳.
萧百善皱了皱眉:“三五日可以.太久就不行了.我跟他们说你伤病未愈能暂且拖段时日.白将军有什么事尽快办妥.如果能帮上忙.末将随时听候吩咐.”
都是老熟人.客套话说多沒意义.白绮歌淡淡道了声谢.而后又沉浸到无边思绪中.
最近发生的事看似毫无关联不痛不痒.可是一旦品凑到一起就会成为真正天罗地网.将她死死缠缚.先是安陵主君招安.当着不少广戍军的面声称对她青睐有加;而后是粮草辎重人员一而再、再而三受其滋扰.令得广戍军怨声载道;再后便是有人邀约劝说投诚.尽管白绮歌识破了对方面目并拒绝降服.对方一记炮火却让她不得不逃遁入安陵军营.也因此进一步受到广戍军将士怀疑.甚至因那些壮烈牺牲的士兵对她产生厌恨.
这一切是巧合么.安陵国.胭胡国.安陵主君.烟罗公主……怎么看.都是精心安排好的棋局.
闭上眼静静靠坐在帐篷一角.脑海里不停闪过那张清俊略显消瘦的面颊.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凝眉沉思.时而粲然一笑.他一个人在宫中过得怎样呢.是否也如她一般身陷重重算计之中.他冲动易怒.虽然更了解各种肮脏的阴谋诡计.冷静镇定却不及她.白绮歌总是怕他又因什么矛盾与遥皇冲突.怕他一怒之下做出无可挽回的错误决定.
再度睁开眼.澄净漆黑的眸子里光芒闪烁.有若晴夜里漫天明星.身上的痛也不那么难熬了.白绮歌简单梳洗后走到帐外.平视营中点点篝火深深呼吸.
为了他和他的天下.怎么都要努力活下去才行.
之后几天白绮歌一直忙碌在武库和渡口之间.试图找出证据揭露真相.以证明自己并沒有投敌叛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可不想一副忠肝义胆被黑成卖国贼.当年承担白绮歌本尊偷献布防图导致昭国灭国的罪责已经够苦了.再经历一次万民唾骂.她的精神估计负荷不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几天下來非但沒有找到胭胡国假冒安陵军的任何证据.反倒等來了又一道圣旨.
一刹.如同晴天霹雳.
“经查广戍将军白绮歌通敌叛国.将我军粮草辎重送与乱党.并时时勾结蓄谋侵吞大遥疆土.皇上龙威圣明.特下旨废除白绮歌广戍将军之职.即刻由南信郡郡守负责押送回帝都.听候发落.”
南信郡守是个脑满肠肥的男人.一手捏着盖有皇帝玉玺的信件.一手不停在滚圆的肚子上揉搓着.看起來可笑至极.
只是.这时谁还能笑得出.
萧百善沉不住气.黑着脸色怒气冲冲:“这当真是皇上旨意.”
“有皇上印玺章子在.我还能糊弄你不成.”南信郡守撇撇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军爷.您们都是爷.要什么我们这些郡县父母官就得勒紧裤腰带给您们省出來.我们就是蝼蚁.就是您看都懒得看的渣滓.我哪敢骗您老人家.可是皇上有令.下面谁敢不从.让我们來抓广戍将军去帝都那是苦差事.我们还不愿干呢.您总得体谅体谅.也让我们这些小渣滓小蝼蚁别太为难吧.”
一口一个爷叫得欢快.语气里却沒有半点恭敬之意.萧百善如何听不出南信郡守嘲讽之意.再看看朱红大印加盖的信件.终是无话可说.
“既然是皇命.那就沒有不从的道理.”白绮歌不想看萧百善左右为难.返身回帐内取來主将印玺交给萧百善.朝着怒火纠结的老将军深深鞠躬.“这段日子多谢萧将军劳心帮忙.绮歌心内感激不尽.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希望萧将军能时常记起我说的.战或不战.萧将军三思.”
“白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尽快找出证据为将军挽回清白.绝不教白将军蒙受冤屈.”萧百善深吸口气.转向南信郡守时仍是一脸凶狠.“白将军是我大遥太子妃.谁敢故意刁难加害.我萧百善第一个不会饶他.”
南信郡守吓得一哆嗦.浑身肥肉乱颤.咽了口口水憋了半天气方才能结结巴巴开口:“该、该怎么办都、都按规矩.我和她无冤无仇.害、害她做什么.”
萧百善冷哼.握着佩剑故意弄出巨大响动.眼珠子瞪溜圆.
其实也怨不得萧百善脾气暴躁.广戍军吃着皇粮还要从附近郡县索取酒肉蔬菜和部分军饷.郡县高官们自然不待见.积怨由來已久.白绮歌身为获罪的广戍将军又恰好交由郡守押送.萧百善怎能不担心她在路上会被这群人欺负.若不是遥皇命他驻守南陲接替白绮歌为主将.他恨不得一道护送白绮歌直至帝都.
等白绮歌收拾好东西交付印玺.南信郡守迫不及待催促上路.一副沉重枷锁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