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和于飞见玲珑忽然昏迷,都是大吃一惊。于飞离得近,连忙伸手扶住玲珑。凌天放也连忙抢到玲珑身边,接过玲珑,伸手向着玲珑鼻下一试,觉得仍有鼻息,只是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于飞刚要伸手去捡地上的皮匣,凌天放一声大喊,止住了他。
凌天放单手扶住玲珑,右手顺手抽出单刀,在皮匣上轻轻一挑,立刻将皮匣扣上。他也不用手碰,仍是单刀一挑,劲力运用得恰到好处,轻飘飘地便将皮匣挑回了案几之上。处置完了皮匣,凌天放收刀入鞘,连忙将玲珑抱到床上,让于飞赶紧去请一个大夫回来。
于飞不敢耽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将大夫请回。那大夫见玲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连忙翻眼皮,摸脉搏地看了半天,又问了发病的经过。只是那皮匣他却不敢去看,对着玲珑,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向着凌天放道:“依我看,这位姑娘是中了毒了,我看,我先开些芦根、连翘、蛇舌草试试。”
凌天放一听,这大夫既看不出中的是什么毒,又说得都是些最寻常的解毒药物,连毒源也不敢看,顿时大为光火,挥挥手,打发了这名大夫走路。
打发走了大夫,凌天放沉思片刻,打算还是去找五毒教查明此事,若是能从蓝堇儿要到解药,便好办得多了。只是那五毒教的落脚点却不知在哪里,要找蓝堇儿,仍是只有从百派英雄大会上着手。想到这里,凌天放再不迟疑,喊来店小二,叮嘱他照顾中毒的玲珑,自己带上于飞,揣起那只皮匣,按着万里云留下的英雄柬一路来到南京城紫金堂参加百派英雄大会。
那紫金堂修得甚是宏伟气派,进门的广场足足容得下七八千人,地上竟不是青砖,铺满了红色地毯。广场正中,一座高有丈许的巨大凉亭高高耸立。这凉亭也搭建得颇为壮观,亭中的空地足足能站下千人有余,完全是个小广场,亭中也是满铺着大红地毯。但这凉亭却布置得甚是奇特,凉亭共有三层,凉亭顶层的北面一侧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排座椅,座椅旁边都摆着茶几,座椅都还空着。这一排座椅正对着的场子平整宽阔,与其说是广场,不如说更像是擂台,场边还竖着一圈的大旗,随风飘扬。下面两层各摆着一圈座椅,也都空着。凉亭的四周,广场上满布着一桌桌的酒席,虽然只是巳时刚过,但围着酒桌已经坐了**成的各派人士。
紫金堂的门口设着一张桌子,几名书记师爷样的人端坐桌后,一一记录下所到的帮派,宾客名称。凌天放和于飞在门口递上英雄柬,立刻有人将两人引到一张书桌前面,请他们二人告知门派姓名。
凌天放也不隐瞒,如实报出白水帮及自己和于飞的姓名。桌后的师爷精瘦面容,两撇八字小胡高高上翘,听了白水帮的名字,微微一怔,一边写着,一边嘟哝:“来个人就胡诌一个门派,这又不知是哪里瞎编的门派,来蹭白食吃。”
凌天放一听,顿时心中一阵不悦。那于飞更是绝不吃亏的人,一听这师爷的说话,嘻嘻一笑,向着师爷将大拇指一挑,赞道:“您老人家一看就是经验老到之人,看人果然不凡,眼光独到啊。”
那师爷闻言哼了一声,翻着眼皮看了于飞一眼,撇了撇嘴道:“算了,反正也不是吃我的喝我的,我给你们写上三个人,等等你们还可以多拿一份东西回去。”
凌天放一听这师爷狗眼看人低,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于飞却不急不恼,将凌天放一扯,继续跟那师爷聊着。凌天放见于飞扯住自己,不知他有什么用意,也便停下来等着。只听于飞笑嘻嘻地对着那师爷说:“这您可看走眼了,您瞅瞅咱,像是来蹭饭混赏的主儿吗?”说着,伸手捻起身上的新绸褂,向着师爷一抖。
师爷一见,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于飞,点头道:“嗯,看起来您这位小爷,倒还像是个称钱的主儿。那您二位到这是干嘛来的?”于飞将手拢个喇叭,凑近师爷,笑着说道:“不瞒您说,我不称钱,我老子称钱,山东有名的大财主,只不过,干的是开山立柜的买卖。我呢,这次过来,是瞒着我老子的,就图个新鲜,好玩。咱哪,啥都差,就不差钱。”说着,凑近师爷,一伸手,将一个小包塞入师爷怀里。
师爷一见于飞往他怀里塞东西,连忙身子一侧,装作换纸,挡住两侧别人的视线,嘴里却对着于飞道:“你这是干什么嘛,别这样了啊。”于飞嘻嘻一笑:“钱太多了,总得找地方花花,自己花不出去,就找人帮着花花呗。我跟您说,我给您塞的这东西,可有讲究哦。”师爷听得一愣:“什么讲究?”
于飞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偷东西的动作,向着师爷笑着说:“您猜呢?”师爷一听,顿时惊得身子向后一躲,脸色发白,颤声道:“偷,偷的?”于飞一挑大拇指:“要不说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呢,猜得真准。”师爷伸出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于飞,颤抖着说道:“你,你塞贼赃给我?”
于飞嘻嘻一笑,凑到师爷身边,一手揽住师爷,一手在他胸脯拍拍刚才塞入包包的地方,淡淡说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昨天夜里溜到南京户部马尚书家小姐的闺房里面,**了小姐之后顺手带出来的。大户人家,好个面子,你懂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张扬的。只是你若是要转卖或是送人什么的,当心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