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群豪大多不愿恋战,略加抵挡,便飞身而过,直奔凉亭而去。但饶是如此,还是躺下了不少黑白两道的各路豪雄。尤其是蓝堇儿和凌天放他们所坐的两桌。许多黑道人物见他们这里地方宽敞,都想从这里插过。哪知只要从旁边一走,不出三步,便立刻摔倒在地。蓝堇儿还嫌这些人躺在地上碍眼,一声招呼,那文曲、巨灵、蛇男三人便立刻动手,将被毒晕在地的黑道之人远远丢出。
那玉笔文曲白秋水看起来儒生打扮,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却丝毫不逊于巨灵神官铁远山。他将黑道豪杰从地上随意抓起,远远抛出,便如同玩弄婴儿一般,毫不费力。凌天放和于飞也帮着清理了几人,只是他们两人都颇为小心,将晕倒之人轻轻丢出。那玉笔文曲白秋水和巨灵神官铁远山、蛇男三人却毫无顾忌,随意抛丢,看上去似乎那些被他们丢出的人没被被毒死也会被活活摔死一样。
邪煞无极段天涯行走迅速,其他黑道众人也毫不停留,对倒在地上的同伴一概不理,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凉亭之上。只是众人虽然齐集凉亭,但站到广场之上的却只有邪煞无极一人,其余各路黑道高手一上凉亭便各自散坐在天罡、地煞两层的空席之中。此时席中的空位不多,有的黑道高手便去抢其他人的坐席,也有的退入台下场中,寻找坐席入座。一时之间,搅得场上场下混乱不堪。
邪煞无极傲然站在台上,略带笑意地看着场上众人,高声道:“邪煞无极给诸位门主见礼了,大家好好亲近亲近。”他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哪里有半点将众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见邪煞无极段天涯这般态度,铁剑师太几人都是勃然大怒,尤其是一剑无影冯璇机最恨别人轻视于他,一见段天涯的神情,当下长剑一抖,就要冲出坐席。他身形刚动,却突然感到一股柔和浑厚,充沛绵密的内息从旁涌到,一时之间将他挡在原地。冯璇机扭头一看,却是少林方丈大智禅师用衣袖挥出一股内力,挡住了自己。
冯璇机被挡住身形,当下心中愠怒,转向大智禅师,怒道:“方丈,你!”大智禅师双手合十,念诵一声:“阿弥陀佛。”才接着说道:“冯掌门稍安勿躁,我看段施主此来,似乎不是为了争斗而来。”说罢,转头向着段天涯又施一礼,这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段施主方才所说此来不为争强斗狠,只为叙一叙武林同道之谊,老衲听得甚是欣慰。若是能得见段施主了悟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实在是武林之福,段施主之福啊。”
那昆仑掌门一剑无影冯璇机听了大智禅师所说,心中暗道:“我的大智禅师啊,你怎么如此迂腐,这段天涯是那种知道悔改之人吗?”冯璇机这样想,其他几人何尝不是同样的念头,只是想归想,却谁也没有开口说出。冯璇机见大智禅师阻拦,只有恨恨地收剑入鞘,指着段天涯,向着大智禅师道:“他,他,哎,不会的,不会的。”说了两句,一屁股坐回席中,也不抬头,自顾自地一杯杯喝起了闷酒来。
邪煞无极段天涯却哈哈大笑道:“冯掌门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我段天涯之腹了。在下这次前来,可当真是真心实意。我想佛法弘大,在下但有一念向善之心,佛祖也必定为在下开一条金光大道,不知是也不是?”
大智禅师一听,还以为这邪煞无极段天涯当真心中向佛,连连点头道:“正是,无论多么大奸大恶之人,都可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段施主从前虽然陷身迷途,但此时回头,必能如五百罗汉一般,得证大道,修成正果。”
段天涯一听,又是一阵大笑:“修阿罗汉的事,缓缓再说,我邪煞无极此来,是想先证一证朝廷的功果,走一走朝廷所指的金光大道。至于什么时候回头是岸,待我段天涯先把苦海走穿再说吧。”
大智禅师一听,顿时满脸失望,口中喃喃念着“阿弥陀佛”低头不语。那一剑无影冯璇机却将一杯酒倒入口中,冷冷地说道:“等此间事了,你活过我的无影剑再说吧。”段天涯一听,看着冯璇机淡淡一笑,刚要说话,却见仇行云走到近前,向着段天涯一拱手道:“久闻邪煞无极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段兄能赏光参加这百派英雄大会,实在令蓬荜生辉,在下不胜荣幸。只不知段兄的来意是……”
段天涯不认识仇行云,但一见他的装束,便知道了仇行云的身份,听他一口一个段兄地叫着,心中不悦,顿时冷下了脸面,一脸倨傲地淡淡说道:“蒙兄弟们抬爱,在下在江湖上也有个小小的绰号,人称邪君。这位大人叫我邪君就是。段某人此来,是听说朝廷对江湖门派有些封赏,说什么往事不究,还有袭爵封赐,不知是也不是。”
仇行云见段天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也顿感怫然不悦,也不答话,一挥手喊过岑耀祖,要他向段天涯详细解释。自己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武当玉阳子和峨眉铁剑师太几人见这邪煞无极段天涯依足了大会规矩,也不便发作,各自又坐回席中,静观其变。
段天涯听岑耀祖解释完毕,微微点了点头,一见仇行云似乎也脾气不小,心中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段天涯就算是邪煞无极门的掌门,这护国八派,也算邪煞无极门一派吧。”说着抬腿向着席间走去,路过仇行云之时,有心让他出丑漏乖,当下身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