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安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方明哲,好事不做,睡觉的时候也不忘欺负人。她慢慢的试图把裙角抽出来,可是这头猪好像最近又吃胖了,只是半个身子压着,就好似压了整头二百斤重的猪。
折腾了好一阵,身上又冒出细细的汗珠儿了。没办法,再扯下去,裙子非撕烂不可。既然这样,还是乖乖不动比较好。
可是这样的画面难免诡异。
一个帅酷的小男孩不雅的躺在床上。
一个羞红了脸的女孩儿坐在床边。
看这儿也不是,看那儿也不对。
怎么办?
无意间撇到那家伙的睫毛,年纪小小的,没想到睫毛倒挺浓密,翘翘的像微卷的含羞草,随着均匀的呼吸一闪一闪的,眉毛也不错嘛,墨黑如漆,眸子清澈如湖水,白皙的鹅蛋脸,头发挽在脑后,有几缕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精致的玲珑茶青色宝石。
槿安看着看着,脸颊不觉红润了起来,还带着些许晕热。
“再看下去,我就烧焦了。”忽然,躺在床上的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吓的槿安慌忙直身,完全忘了裙角被压住了,只听刺啦一声,裙子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槿安又慌又急,蹲下身看裙摆,声音都快哭了,“都怪你,压住人家的裙子,现在好了,你看看,撕了这么大个口子。”
方明哲坐起身,小脸也是红红的,两眼直直盯着她,故意说,“不就是一件裙子嘛,破了就破了,我再让裁缝给你做一件就是了。”
“谁稀罕了?别的我不要,我偏偏就要这件!”槿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方明哲噗嗤一声,“好好好!就要这件!那我让老妈子给你缝好不就成了。”
“你当我不知道,方家的老妈子除了给太太小姐们缝衣服时上心,别人的,压根正眼都不瞧一下,若是知道是我的裙子,不但不给缝,恐怕还得再破一个洞出来。”
“谁敢!有我在,我看谁敢小瞧你的衣服!”方明哲口气坚定。
听了这话,一股暖流温润润的滑过槿安的心田,有种直觉告诉她,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我只是个陪读丫鬟,就算太太老爷再看重,也还只是丫鬟,如今这些对话,好像已经超出了主子跟丫鬟之间的界限了吧,若是被他人听见了,添油加醋一番,不知道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槿安心想,脑海中又浮现出灵儿小姐指着鼻子骂她勾引方家少爷的情景。
心渐渐凉下来。
“那个……少爷……这个衣服我不补了……以后我也不再穿了……”说完,槿安低着头,走出了卧室。
“为什么?槿安,你给我回来!”方明哲又开始咆哮了,最近,好像他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就噼里啪啦的打起了响雷。
他在书房泡了一上午,好容易出来了发现静舒堂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午餐也还没有送到,一个人实在无聊,就索性去卧室躺着,刚躺下不久,就听见有脚步的声音,凭他的直觉,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干脆就装睡好了,谁让她这几天都不理他?
压裙摆是他故意的,好容易能相处一会儿,他才不想让她又走开呢。
她观察他脸的时候,他的心像一头乱扑的小兔子,早知道她现在又无缘无故不理人,刚才就不应该开口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夸赞穿上新裙子的她有多美。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粉嫩的长裙,她还是那么美。
合中的身材,雪腮凝霜,削肩细腰,稚气的脸上总是散发着不俗的气质。
而刚刚的她,身着长裙,裙边系着豆绿色的宫绦,粉面含春,丹唇微启,真是很迷人。
方明哲独自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槿安又说出了那样的话。
不行,他要去找她弄清楚。
刚一出屋,就跟泥鳅碰了个满怀。
“哎呀,少爷,你在家啊,可害的奴才好一顿找。”
少爷也不瞧他,只是问,“见着槿安了吗?”
“她可能是去厨房找您了吧?”泥鳅还不知道槿安已经见过方明哲了。
“不是,她刚刚从我房里出去,一转眼就没影了,你快去找!”方明哲吩咐道。
泥鳅刚从怡养阁那边回来,脚跟还没站稳,又要领命去找槿安,不禁小声抱怨,“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冤家!一会儿这个不见了,一会儿那个又失踪了,你说说,我也就奇了怪了,你们两个闹,为啥受伤的却总是我这个无辜打酱油的呢?”
“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呢,还不快去!”方少爷的耐性是有限的,泥鳅只好拔起腿再去找。
说是去找,泥鳅可没那么笨,转到一个角落处,看看少爷朝着账薄房的方向走远了,便靠着墙根坐下来,敞开衣领,擦脸上的汗,“哼!照你们两个这种闹法,我迟早未老先衰,少爷你好歹有了目标了,而我呢,连个女人的影儿都没,看看你被槿安迷得神魂颠倒那样,也不替我这个纯光棍想一想,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是也有那么一个女娃子能让我丢魂失窍,就算跑断腿我也甘愿了。”
泥鳅一个人边甩手扇风,边自言自语。他也有十几多岁了,对女孩子也有了朦胧的好感,尤其是最近,不知是春天来了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心头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方明哲凭着直觉,赶到账薄房。
他穿着驼黄色花卉纹样的纱衣,里面一件绣金刻丝衣衫,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