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安捏了捏自个的脸蛋,仔细的看陈氏如何做饭。只见她把洗干净的山药放在地上,然后拿过一个削皮刀,把刀柄朝地上使劲磕了磕,因为这个削皮刀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刀片和柄已经有些松动了,磕一磕可以更牢固些。
陈氏拿过一个山药,抓住一头,拿起削皮刀,大拇指紧紧的按住柄,一下一下的削起来。
“娘,这个我来弄,你去准备别的吧。”槿安说着蹲下身。
“哦?这么快就学会了?”陈氏有些惊讶。
槿安笑笑,“以前我在东家做事的时候给东家削过苹果,只是东家用的削皮刀不是长这个样子,不过刚刚看娘的动作,应该差不多,槿安想试一下。”
陈氏把削皮刀递给槿安,“小心点哦,这个刀子很尖的,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划破手。”
“嗯。我会很小心的,娘去忙别的吧。”
陈氏还真有很多别的东西需要忙活,例如给灶膛生火,下地窖把早些时候放下去的一盆葱拿上来,还要去借一个细塞子。
李婶家有一个细塞子,她经常用那个塞子给骡子塞干草料,秋天收回来的干草有很多都带着土,骡子会挑,这样就容易造成草料的浪费,所以李婶总是习惯先拿塞子把土滤掉。
陈氏想着,就朝着李婶家奔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槿安已经把山药皮削干净了,该削去的发绿的地方也抠了,山药眼里面也清除的干干净净,一字排开,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陈氏看了,非常满意,简直比自己做的还要好。
“娘,为什么这些山药不用削?”槿安问,陈氏临走的时候吩咐过削一半留一半。
“因为削了皮的山药是要做疙瘩汤,而没有削皮的呢,是要烤着吃,连皮一块烤比较香。”
“哦,这样啊,我从来没有吃过烤山药,在东家家里住的时候,吃的都是糟米面做的馍,黑黄黑黄的。”
“首先,我们来做疙瘩汤。”只见陈氏拿过一个木盆,抓了一把玉米碎粒,村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种山药的,有一部分人也会种玉米,但是用玉米做饭样式少,所以穷人家大多不种,只有地主财主家才会种,比如方家。
村子里的磨面机比较简陋,磨出来的面也比较粗糙,虽然村民们管这个叫玉米面,可它压根就不是面,有很多大颗粒,所以即使往里面掺水也不会糊。
陈氏往木盆里倒了些水,把玉米粒洗干净,正好,灶膛里的火也烧旺了,锅里的水滚烫着冒热气,陈氏把玉米粒倒进去,拿筷子搅一搅,然后盖住。
接下来,陈氏就开始切山药了,她用刚刚洗玉米粒的水洗好了山药,然后左手拿起一个,右手拿着刀,把靠近刀把的那个刀尖立起来,朝着山药上猛地一抠,一挑,就有一小块山药准准确确掉进了盆里。
动作重复,麻利,很快,几个山药就被抠成了一块块的了。
“娘,为什么不用刀切呢,而是要这样抠呢?多危险啊。”槿安看的有些害怕。这刀尖可没长眼,万一一个不小心杵到了眼睛里,那可了不得。
“这是我们陈家的绝活儿,自打我小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做饭的,陈家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说是这样做出来的疙瘩汤才是正宗。”陈氏自豪的说。
“娘好厉害啊。”槿安眼睛忽闪忽闪的。
“槿安想学吗?”
“想。”她忙不迭的点头。
“那娘日后教你。”
“好。”槿安开心的抿着嘴笑。
陈氏把抠好的山药块控了控水,然后放进锅里,和玉米粒一块煮着。
听着锅里扑腾扑腾的声音,槿安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好喽,现在开始进行另一项。”陈氏今天也是干劲十足。
她打开灶膛,把一根长粗木棍伸进去扒拉了一会儿,槿安蹲在陈氏身后认真的看,接着陈氏拿起一个没削皮的山药放在灶膛口,用那根木棍一点点推进去,直到山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灶膛走烟的岔洞才停住,然后再拿另一个山药……
“好啦,只要静静的等二十分钟,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烧山药喽。”陈氏直起身,拍拍手,“娘去取葱,你在这里看着火,火苗小的时候就传点柴,会吗?”
槿安点点头,“会。”
“真乖。”说着,陈氏就出去了。
初耀华已经把葱盆从地窖里拿上来了,每逢冬天,村里人都吃不上新鲜的蔬菜,但是葱是老百姓的最爱,没有它调味原本苦楚的生活就更寡淡了。所以,聪明朴实的村庄人就想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每到秋天的时候就把干了的葱苗剃干净,剥掉外面的那层厚皮,把葱根适当的剪掉一部分,然后整整齐齐的插在盆中,隔天稍微浇点水,然后把它们放在温暖的地方,等到冬天的时候,原本枯干瘦细的葱苗就长得郁郁葱葱了。
槿安一直听话的蹲在灶膛前,死盯着里面的火苗,生怕自己稍不注意,火苗就熄了,然后自己乃至全家就都吃不上香喷喷的烧山药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那么天真幼稚。
等了老半天,终于火苗有些弱了,槿安迅速打开灶膛,拿了一根最粗的柴火伸进去,岂知刚一打开里面就冲出来一股浓烟,直扑向她的脸蛋,顾不得许多,槿安满脑子只想把柴放进去,烟呛得眼睛酸溜溜的,她也不管,终于,柴总算全部进去了,槿安这才放心的盖上灶膛上的小铁门。
“咳咳……”刚才的烟太猛了,槿安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