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箬竹怔了一怔,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转回自巳的帐蓬,而宁夷岸着云箬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从他心里来说,对云箬竹还是十分同情,但现实的局势使他根本不可能倒向云箬竹的一方来。
云箬竹离开了中军大帐之后,也是满怀心事,无处倾泄,也不想回自己的帐蓬,因此在帐蓬里闲走,忽然见远方,见李越靖、方晴雯正在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谈话。云箬竹心中一动,忽然很想将心里的话向李越靖倾诉,于是也快步走上前去。
这时李越靖正在和唐怡君谈论着毁灭了铸铁山之后,双方经历过的事情,两人也都发现云箬竹向这边走了过来,虽然沒有正试见面,但唐怡君也知道她就是越国的大公主,同时也知道,现在越国正在发生内战,云箬竹就是反叛军的一方。这一次她密使越国,谈判的对像当然是云照海代表的皇权一方,因此现在云照海仍然控制着越国的大局。
不过她对云箬竹也不敢失了礼数,宁夷岸一听到云箬竹遇险,连吴中郡都沒有回,就立刻赶来救援云箬竹,这也说明,云箬竹在国內还是有相当的影响力的,说不定以后能够在越国形成一股自己的势力,因此也恭恭敬敬向云箬竹行了一礼,道:“魏国使者唐怡君,见过公主。”
虽然现在云箬竹满腹心事,但听对方自称为魏国使者,也不能不以礼相对,因此也还了一礼,道:“唐尊使,我今天身体不爽,本想明天接见尊使,没想到在这里相遇,实在是失礼。还请尊使见谅。”
唐怡君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我和李公子有一面之识,在这里相遇,只是和他述旧,也没有想会在这里遇到公主,要说失礼,也是我失礼才是,既然公主有事,我就先告退了。”又向云箬竹施了一礼,这才领着方睛雯离开。
等她们走远之后,李越靖才道:“公主,找我有事吗?”
话声未落,云箬竹己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将头枕在李越靖的左肩上,呜呜的抽噎起来。这个举动也让李越靖觉得有些意外,双手抬了一抬,本想扶着她的肩膀,但又觉得不妥,终于又放了下来,道:“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箬竹抽噎着道:“先不要问我好吗?让我靠在你肩上哭一会儿好吗?”
李越靖心中一软,终于也不在说话,任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虽然在这个世界,李越靖还是一个未经男女之事的少年,但另一个灵魂却己经接近中年,不仅有妻孑,而且还有一个女儿,因此对这样的事情也不陌生,虽然不知道云箬竹和宁夷岸谈了些什么,但也可以想到,一定是谈崩了,而双手也十分自然的扶着她的肩膀,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