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太后满意地离去,皇上骆政却要求留下来一晚。
这一晚,为了庆功,就在试炮的空旷野外,挂起了很多灯笼,在桌子,椅子上摆上了许多食物,果品,酒水之类,打算狂欢通宵庆贺三公主铸炮成功。
三公主当场宣布道:“今晚就不醉无归吧!别管什么奴才主子的,大家要高高兴兴,尽情地,对酒当歌,歌舞随意。喜欢唱歌的就唱歌;喜欢跳舞的就跳舞;喜欢喝酒的就喝酒;喜欢吃东西的就吃个痛快!”她挥手之间,衣袖轻扬,那份开心,豪情,是会感染人的。
可是,奴才们到底是不敢的,因为还有一个皇上骆政摆在这里,象尊大佛。虽然也一样是年少的帝王,可到底还是帝王呢。
没想到骆政帝突然也站起来豪气地说道:“在三公主这里,大家也不必当朕是皇上了。得!就当朕也是一个客人吧!三公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今晚就算是谁犯了死罪,只要三公主说无罪,那也就是无罪的。”
皇上此话一出,还带上了几分笑意,当即便令在场的奴才们都放松了身心,露出了笑脸。
宫翡雪登时给骆政竖起一个大母指来道:“yes!皇上,敬你一杯!”宫翡雪也许是太高兴了,举起酒杯来,对着骆政帝,豪饮杯空,很是帅气地倒转杯来。
于是,人人都想敬三公主一杯。场面热闹起来,哄哄闹闹,喧哗不断。
不多一会儿,三公主也只喝了几杯,虽然还未醉酒,但似醉非醉间,已经脸色酡红,一身紫红色的衣裙更是映衬得她,益发地娇艳无双,艳光四射!于众人之中,如同万绿丛中的一朵娇花,就算她自己觉得自己是平凡的,可在别人的眼中,三公主却是独一无二,灼灼其华。
骆政帝端起酒杯,徐徐沾唇,却只啜了一小口,但他那望着宫翡雪的目光,却深邃得,令人难懂。只是,宫翡雪心情太好,并没注意到。
但有一个人,却非常敏感地注视着骆政帝。因为,那种属于男人们liè_yàn的目光,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就是花子轩。
他一直就在宫翡雪的身边,以花子晴宫女的身份,占尽了三公主的便宜。所有射向三公主的目光,她都在那一个低头,又抬眸之间,瞧似不经意,却已尽收眼底。对于骆政帝的目光,他犹其感到不舒服。因为,他象他一样,含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yù_wàng。
一个晚上,众人嘻嘻哈哈地玩着传花鼓的游戏,猜字谜,罚酒,罚唱歌,玩得惭惭地,真的忘记了主仆之分。
宫翡雪也和大家一起玩得没上没下,自然也被人罚到了。大家起哄着,要宫翡雪跳舞唱歌。宫翡雪也不推辞,当即就翩翩起舞。她其实最爱的便是跳舞。那舞姿撩起紫红色的衣裙,犹如一只欲飘然飞起的火凤-凰,艳红了全场。
威斯和威狸两个王子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身的雪白,狐眯的双眸,似是和这样热闹的一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俩人仿是有着几分慵懒,几分醉意,实则却是时刻都在注意着,这里所有人的举动。犹其是射向三公主的目光,他们是没有一道会放过的。只是,那个花子晴,却逃过了这两个王子的犀利。
月到中天时,只怕已经是午夜时分,经不起酒的,已经逐渐倒下了一大片。
宫翡雪也开始脚步有些虚浮了,她摇摇晃晃地走着,花子晴自然地上前扶着她。
四大宫女之中,春夏秋冬都有些醉了,竟然连主子要离开也懵然不知。
这些天来,虽然是忙忙碌碌的,但却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这整个东郊的防卫都被安排得象个铁桶似的,外面连苍蝇都很难飞进来。所以,这些奴才和宫女们也放松了警戒线。何况,今晚三公主宣称,不分主子奴才,可以尽情地狂欢?还加上皇上的,谁要是犯了死罪都能免了,只要三公主说免。三公主的菩萨心肠,还有谁不知道的?当然是死罪都能免了。
“三公主,你要去哪?”花子晴问道,两手扶上她,让她挨着他的身体,以防三公主随时摔下去。
“让奴婢来扶三公主吧。”一个声音很冷,虽然自称自己是奴婢,那口气却不怎么象奴婢。她是一个新宫女小萼。听她的声音,似乎是滴酒未沾的。
但是,花子晴当她是空气,并没打算放开三公主,让她来扶。
“我么?要上,茅厕。你不用扶我,我没醉。”宫翡雪的头脑其实也确是还有些清醒的,但脚步却真的有些虚浮,好象是站不稳了,“子晴,你,还是扶着我吧!”她还怕真的摔倒了,好象是头重脚轻。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让朕来扶三皇妹,你退开!”
皇上骆政身边带着八个侍卫,因为没有骆政的吩咐,他们是滴酒不沾的。
花子晴并不想放开三公主,但是,那八个侍卫中竟有两个侍卫上前,要挟持开花子轩。花子轩只得让开,因为她可不敢在这种时候用武功。
“皇上,男女授受不清,还是让子晴扶着我吧!”宫翡雪对骆政的靠近很是排斥,微微有些挣扎,想要脱开他的双手。但她又实在是有了六,七分的醉意了,力气使不上来。
“皇妹,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妹,我是哥哥,你的皇兄。”骆政这时都没用“朕”这个词了。他扶上了宫翡雪时,宫翡雪身上的清香和着酒香味一齐向他的鼻翼间醺来,即使是他刚才有意地没有喝什么酒,此刻也感到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