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什么时候敢做不敢当了?”二公主今天穿的是猎装,脚上穿着马靴,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杏眼圆睁,怒目注视着南宫天宇。这南宫天宇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朝中并无势力,却对她二公主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本就令她有几分气恼,却偏偏又总是忍不住有事无事的,都想找上他。此刻被他冤枉了,一口咬定是她指使手下将宫家小姐卖入青楼的,不禁又气又恼。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宫家小姐被卖入了青楼,她还以为她怕了她,所以躲藏起来了呢。
南宫天宇不置可否,平日对气焰嚣张的二公主并无好感,此刻更加生厌,只是碍于她是公主,不得不低头道:“公主如无必要的事,下官要出门了。”和公主纠缠本就不是好事,宫中已经有人嚼舌根子说二公主对南宫副统另眼相看了,他可不希望传闻是真的。
“不准走!你跟我去找蛇信子和鹰勾鼻对质。本公主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还要背黑锅?宫家小姐是死是活你那么在意做什么?不就是你退了婚的一个狠毒女人么?说不定是她的仇家找上了她,将她毁尸灭迹了。”
南宫天宇还没转身,就被二公主伸手想拉住,那小手搭到他的手上,他灵巧地一挽,轻易地闪避开去,回头望着二公主,只见她小脸红通通的,气焰嚣张,却又带着几分委屈,娇滴滴的小嘴撬起老高,他审视了一会儿,见她无半点愧色,以他对二公主的了解,二公主确是一个做事嚣张,却绝不会鬼鬼祟祟的人,倒也从来不会做了之后还不敢认的。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了还要公告天下的性格,何时有过敢做不敢当了?
“好,那就一起找你那两个家奴问清楚去。”南宫天宇自那日在宫家见过宫翡雪后,亲自确认了宫翡雪不会武功,他开始心生后悔,后悔自己因为道听途说而悔婚,隔天再到府上去拜访,想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意,没想到却得知宫翡雪又失踪了。他暗中搜索,甚至要他的手下一起搜索,仍然无果。此刻也想再次问问公主的那两个家奴了。
李信和谢英那天以为做了一件令主子欢心的事,又平白地得了几百两银子,谁知转眼间就在赌坊里输了个精光。三天后得知玉香院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还在可惜没机会再去敲那老鸨一笔呢。
此刻两人正在公主的花园中闲着无事斗蟋蟀,被二公主和南宫副统问到,竟然还没有半点悔过之意。李信居然得意洋洋地说道:“是我的主意。那天奴才向公主提出来,公主不是没反对么?所以当天奴才就自作主张和谢英一起偷偷地将她掳出来,卖进玉香院里去了。公主何以今日又问起来?那玉香院已经被一场大火烧了,相信宫家小姐也被烧成了灰吧!哈哈!”笑声未完,只见二公主挥鞭甩来。
“狗奴才!”二公主突然挥起马鞭,“啪”地一声狠狠地向李信抽去,“谁叫你自作主张的!没有本公主点头答应,你居然自以为是,胡作非为?”
李信大惊,立时跪下,磕头求绕道:“二公主绕命啊!奴才也是为二公主报仇啊!那宫家小姐居然胆敢鞭打二公主,难道奴才帮二公主教训她也错了吗?二公主怎么能那样轻易地放过她?反而鞭打奴才?”
二公主上前又是狠狠地一脚,怒声喝道:“要报仇,本公主没本事亲自报仇吗?你这狗奴才自作主张,撤自作主将她卖入青楼,还让她被一把火烧死了。本公主的仇还没亲手去报,本公主被她鞭鞭子,正苦练鞭法,要将她拿来狠狠地喂鞭子,你竟然把人弄死了,那以后本公主就天天当你是她,天天鞭打。”说着,劈头盖脸地挥鞭抽去。
那李信不敢躲避,只是暗暗地运内力护住自己,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就象是搔痒,但他这时也知道自己只怕是揣测错公主的心意了,连忙改口道:“公主息怒,那宫家小姐其实不一定死了。”
“此话怎讲?”二公主停下鞭子。
“因为那场火虽然很大,却没有烧死任何人。那宫家小姐被卖入青楼之后,不知使了什么方法,改名‘月影姑娘’哄得老鸨让她卖艺不卖身,三天就红透青楼,成了玉香院的花魁。大火烧着当晚,有人见她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打晕扛走了。那黑衣人武功高强,还带着一伙人,可能就是放火的人。总之,那宫家小姐一定还没死,只是失踪而已。公主要找她报仇还是有机会的。”这李信居然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解得这么清楚,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月影姑娘?”南宫天宇一听,神色一愣,他这三天在帝-都时时有听过玉香院的最新花魁“月影姑娘”。她唱出的新词新曲被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传唱,人人赞不绝口。从未有过一个青楼名妓会那么出名,仿佛那不是妓,而是仙。连他也对那些如同千古绝唱一样的词曲有些着迷,暗地里吟诵着,心中蠢蠢欲动,想过要一赌芳容,第一次想见识一下那样才情并茂的风尘奇女子,哪想得到她竟然是宫翡雪?